“但是老婆,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儿?”丁舧恢复了往日没正形的语调,“就算你能接受玩这么大,但能不能别跟别人玩?我这个人呢,占有欲很强的,想到你要跟别的男人亲亲,我就哈特痛痛。”
袁辛的耳根没来由地热了起来:“我有病吗到处跟男的玩亲嘴?要不是你拉着我,这种聚会我都不参加。”
“那就好。”丁舧放心地说,“如果被我发现你还跟别人玩这个,你在外边亲多少次,回来我就要亲你多少次。”
这话尺度实在太大,袁辛当即发出尖锐的爆鸣:“卧槽你能不能别说了,我都有画面了!今晚我要是做噩梦就算你头上!”
“做梦要梦到我哦!”
妈的一语成谶。
梦里可太逼真了,不是知道是不是要惩罚袁辛吹下的牛,他面前站了一排男的等着和他“嘴碰嘴”,最可怕的是放眼望去,所有男的都长着丁舧的脸。
还哀怨地重复他的话:“你在外边亲多少次,回来我就要亲你多少次。”
看这些人数就是嘴巴要烂掉的程度。
梦里的袁辛惊悚得要命,但躲也躲不开,像现实中一样,被人双手捧着脸凑近。
只是没有任何柔软的触感,有的只是略显粗糙的指尖按住嘴唇的感觉。
是那双因为触摸障碍物而摞了不少伤痕的手。
英俊的脸吻了过来,鼻尖相抵,袁辛听见自己发出悠长的一声“嗯”。
甜腻又享受。
心脏猛地一哆嗦,醒了过来。
要了亲命了,这是什么鬼梦!
起身的时候觉得下边有点不对劲,袁辛伸手摸了一把,顿时更加无语。
爽到哪儿了就给我来这出?!
chapter30
春梦这种事不能细想,细想只是庸人自扰,做这样的梦说明咱身体健康,是个正常发育的青少年。
没事哒没事哒!
过节放假的轻松冲淡了一切,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全家人一早就出了门。
袁征的腰不好,不能太累,特种兵似的旅游跟他完全绝缘,家里有个小卖部,也不好长期关店,他们一家已经很久没有去外地旅游了。
难得闲暇,就带了东西去公园野炊,享受舒适悠闲的一天。
中午吃过饭,大家就在草地上休息,虽然这时的太阳比不上夏天那么炽热,但还是有人趴过来晒背。
袁辛一家也是如此,四个人排排趴在野餐垫上,下边的草厚实柔软,垫着一点都不硌。袁辛穿了黑色的外套,很能吸热,被晒得暖呼呼的,确实很舒服。
“要是小舧哥哥也在就好了。”袁满下巴颏抵在手臂上,小腿向后翘起晃啊晃,“我想丁保胜儿了。”
袁辛侧着头枕着手臂,闭着眼昏昏欲睡:“他来也没用,保胜儿去上学了。”
“啊?狗狗也要上学的吗?好惨!”小姑娘颇为感同身受。
“它是导盲犬啊,要学怎么给盲人带路,这是它的工作。”
袁满好奇地问:“可是小舧哥哥不是有那个智能眼镜吗?他还需要导盲犬?”
“那个智能眼镜也不是全能的,据说目前功能也不是很齐全,没有人在旁边的时候,他还得用盲杖点来点去,但是盲杖也容易产生盲区,有时候恰好跟障碍物错过,以为没障碍,人撞个头都算轻的,要是被绊倒摔一跤,手腕、手肘、膝盖都有可能受伤。”
尽管丁舧从不渲染自己的困难,把盲人生活过得风生水起,但是实实在在的困难充斥在他的周围。
做了他的领跑员之后,袁辛也上网看了不少盲人拍摄的日常视频,尽可能学着怎么照顾他。
宿舍的布局丁舧已经非常清楚,可他不会时时刻刻都戴着智能眼镜,大多数时候还是靠直觉摸索着在屋里移动。
袁辛不止一次地看到他碰头、戳着手,脚趾撞在床角、桌角,疼得他龇牙咧嘴,但都由于来不及阻止,只能装作没听见,免得让他伤自尊。
平时穿校服还好,至少知道穿的是什么搭配,偶尔穿日常的衣服或者训练服,他都要在衣柜里来回摸索半天。
袁辛偷偷看过他怎么分辨,其实是家里送来的洗干净的衣服上都别着牛皮纸标签,上边用盲文标注了衣服的颜色和款式,有一次可能是阿姨不小心弄错了,丁舧搭出了一套红配绿,不能说多难看吧,只是要真那么穿出去,多少有点社死。
其实他可以向袁辛求助,但只要自己能克服的事几乎都是尽力自己去做,毕竟他不能永远依赖别人生存,他的尊严也不允许自己那么做。
还有试卷,尽管可以提前跟各科老师要电子版,再由软件翻译成盲文,用盲文打印机打出来,但他们的高中到底只是普通高中,老师并不懂盲文,丁舧做的试卷他们是没办法批改的,都是靠他自己对答案。
遇上月考,试卷就要找专人来改,麻烦不能说特别麻烦,但肯定是比普通人多一道折腾。
袁辛从不知道一个残障人士的生活会有这么多的困难,现在亲眼目睹,心情总是非常复杂。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对丁舧那点排斥早就烟消云散,可能偶尔还会有一点烦躁的情绪,但绝大多数时间,他对这个人是敬佩的。
看到他那么努力地站起来,努力好好生活,很难不敬佩。
“小舧哥哥好可怜啊……”袁满小声说。
袁辛摸摸她的脑瓜:“别在他面前这么说,我们力所能及的帮到他们就好。”
小姑娘轻轻点头:“我懂的!”
袁满旁边趴着的是钟芸,被暖暖的阳光晒得几乎要睡着了,脸旁边的手机“滴”地一响,把她个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