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主子这般肯定的态度,小吕子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想想从前皇上,对主子十几年的不闻不问。
竟也觉得主子的话颇有道理,当下,反而更是焦急的道:
“既如此,奴才就更得跟着主子您了,若真有危险,奴才也可以为主子您挡一挡!”
少年简直要被逗笑了,他看着面前这傻乎乎的小吕子,没好气的道:
“就你这小身板,还替我挡一挡,你能挡什么啊,别再让爷我分心照顾你!”
说着,少年也不给小吕子跪下哀求的机会,嘱咐对方看好家,便带着小路子,还有收拾出来的东西,跟着苏培盛离开了。
当天晚上,便住进了养心殿偏殿。
相比于上次在九州清宴之时,御前的这些宫女太监,似乎是瞧出皇上现在对四阿哥的重视,态度一个个都极为恭敬。
茶水点心,一应用具,伺候的奴才,准备的都是颇为齐全。
像是那种连喝口水,都得自已去倒的事情,再没有发生过。
不过感受到这些的少年,却更是高兴不起来,反而心中戒备警惕越发深重。
皇上的重视本是好事,可落在他这种,素来无权无势的透明小阿哥身上,那怕是不知会迎来多少算计。
尤其皇上的重视还是假的,是不知为了什么事情,而特意做得局,那便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了。
少年想要离开的心,越发的迫切,可由于皇上现在一直紧盯着他,在字帖上画画的事情,已经没法去做了。
他也就只有在晚上,回到偏殿的时候,装作不经意的,一会摔碎一个茶盏,一会碰倒个花瓶摆件之类的。
御前的东西没有差的,少年虽不懂这些,但他只挑那种看着好看的,三不五时的就弄碎几个。
偏殿内的碎瓷片,几乎就没断过,可惜,主殿那边却始终都没有动静。
只是内务府过来更换的器具,越发的简单,瞧着就不如过往那些值钱。
这让少年知道,皇上其实也不是全然不在意。
既如此,少年便有了主意。
很快,原本只是在偏殿响起的碎瓷片声,这下便轮到了主殿。
望着状似不轻易碰倒茶盏的少年,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已,再一次被打断了批阅奏折动作的皇上,只觉得万分头疼。
他倒不是心疼那些茶盏,毕竟自从察觉到了儿子的小动作后,他便让人把那些名贵的器具都收了起来。
而且别说是这些普通的茶盏了,便是再名贵的古董,只要能让少年消停些,打坏再多个,皇上也觉得值得。
可架不住,儿子在自已批阅奏折的时候,屡屡装作不经意的发出动静,不是这个东西掉了,就是那个东西碎了。
倒不是说突然传来的声音,把自已给吓着了,关键是,这每每有些思路便被打断,实在是太过影响自已批阅奏折的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