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泽用了全身力气,才抬起自己的上半身,用头去碰触旁边的青年。
额头滚烫。
确实烧了。
“程君白,程君白?”
君白迷迷糊糊的听到声音,有些晕乎的睁开眼,一张乱七八糟的脸放大在他的眼前。
下意识后仰避让之前,君白的意识快于动作的告诉他这是阎泽,于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后仰的动作。
“怎么了,你是要厕所吗?”君白抬手揉了揉有些热的眼眶。
“你烧了。”阎泽失了力,任由身体歪倒在床上,右胳膊砸在身子底下,痛的他眉头皱成了一团。
君白连忙将他扶正躺好,查看了右胳膊。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上喝了高级治疗药剂的原因,阎泽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刚才那一压可能只是压疼了。
君白又查看了阎泽身上其他的伤口,除了脸上,其他的地方都在开始结痂的状态。
“奇怪,你脸上的伤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君白脸上带着疑惑,凑近了仔细观看。
两人此刻的距离很近。
阎泽能清晰感受到眼前人呼出来的过于热的气息,他看向那双清透的眼眸,没在里面看到嫌弃与恶习,只余痛惜与愤怒。
疼惜?愤怒?
阎泽眼神恍惚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表面平静。
那把斩断毒藤的匕划在他脸上时刺骨的痛楚,怎么可能能好呢。
阎泽没有回答君白的这个问题。
他的心里,只剩下仇恨,脸上如何,他已经不在乎了。
可是抬眸看着眼前人那烧的绯红的脸,嘴不受控制的开口:“你该先顾好你自己。”
“我的问题不大。”君白起身站好,问他:“要不要上厕所?”
阎泽眼里失去平静,显然是想起昨天解决问题时的情况,但他又不能拒绝,这会确实憋着的。
君白看他表情,也是无奈,这人放不开,他也没办法。
于是俯身从阎泽的视线盲区把那只黄金壶拿出来,轻车熟路的替他解决问题。
此刻不同于在窝棚时的光线昏暗,现在屋子里很亮堂,一切都清清楚楚的。
“你……能不能背过身?”阎泽还是开口了。
君白也不为难他,听话的转身,只用手扶着黄金壶。
洗完手,君白给阎泽喂了一支营养剂,不是安叔给的那种最普通的,而是从络腮胡手里拿的麦香味营养剂。
阎泽不明白,君白还着烧,却为他忙前忙后,一点都不顾着自己,到底是图什么。
阎泽的疑惑,君白并不打算给他理清楚,说了句让他好好休息,就出去了。
外面,络腮胡三人安安静静的待在一楼,谁也不说话,给人一种奇怪的违和感。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三人立马站起来,面向着楼梯,脸上只有恭敬。
“去给我买两套衣服回来。”君白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的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