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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第2页)

时神不也说了吗,他们是对方唯一的正缘,一旦错过,连偏缘都不会有。所以去他的前因、去他的缘起吧,这一切因何而起,值得深究吗,需要深究吗?

“殿下?”在他抱上来的一瞬间,嘉长川迅举起胳膊,把花束从身前挪出去,又小心翼翼地回拥,并抚了抚他的脊背。“怎么了?”

“只是想休息。”晓云驰不想说自己的想法,遂故作疲惫道。“在很短的时间内看了太多东西,累得慌。”

但那句‘累得慌’一出口,他就明显地感觉到,嘉长川的身体极短暂地僵了一下——哦,该死,他说错话了。差点忘了,他会因为这些事多想,他的搭档也会,他不该在这个场合这么说的。

于是他收回双臂,抬头看着嘉长川,问道:“你还记得,我之前在这里喂你的那口血,是什么味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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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长川沉默了一下,答道:“当时事突然,我没想过要……所以不知道。”

这是句真心话——就当时情况而论,他实在没有空闲,去记进嘴的血究竟是什么味道。

晓云驰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也只好换了个问题。“好吧。那,我当时刚醒的时候,那盘摆在床头柜上的苹果花,是……”

“我雕的。”嘉长川不大自在地轻咳了一声。“当时无聊,就这么做了。”

“你不会怪我没吃它吗?”晓云驰歪了歪头。“也不怪我用它冒犯了你?”

“人不想吃什么东西,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再者,黎晟岐殿下一事,确实是极昼星系理亏啊。”嘉长川闻言,大为困惑。“我不太明白,殿下……我为什么要因为这种事责怪你?”

“这样啊。”晓云驰苦笑了一下。“如果我说,无论是黎晟岐被原初魔祖附身,还是你会中毒,都是因为我的到来,才会生的呢?”

“哦,我亲爱的殿下——”嘉长川闻此一问,头痛地捏了捏眉心,看起来快要崩溃。“要知道,只要常界神这个隐患还存在,即便你不曾到此,原初魔祖也依然会在同一个时间段,设法对极昼星系不利。”

“为什么?”晓云驰当即追问了一句。

“这是因缘,它不可避免。”嘉长川放下手,将手中花束递向晓云驰,道。“就像这束花一样,它就应当在此时此刻,先被从花店售出,经由我的手,又出现在你的手中。”

“倘若你没有在那时来到这里,那些事只会有更糟的结局,因为今人已对原初魔祖一无所知。而就在这里离灭亡最近的时候,你不但降临了,还以一己之力抹平了祸患……”

晓云驰听到这里,忙阻住他的话头反驳道:“不是的,长川,不是‘以一己之力’。”

“是爱着这里的神和人,包括前世的你在内,拼尽全力,付出良多,才换来了走向太平的路。在这样的你们面前,我所做过的、能做的事情,也只是将这一切重新送上所谓‘正轨’而已。”

“就像这束花。”他伸出手,接过嘉长川手里的花束,指了指沾着水的花瓣。“它之所以能出现在我手里,是因为花匠培育了它,精心呵护它至结出花苞,再挑选出最好的花,将它们采下送进花店,由花店催开出售给你,再由你赠与我。”

“这当中少了任何一步,它都不会出现在我的手中。所谓‘救世’也是一样的,倘若只有我一人在努力,而其余众生皆无所为,纵我愿赴汤蹈火,也绝无挽救一切的可能。”

“所以,我一直很想说,我只是‘众生’之一。”他举完例子,将那束花放进戒指,仰起头认真地盯着嘉长川,如是说道。“就算一定要成为主神,我也不会是谁的统领。”

“世上众生本为一体,理应相辅相成,为什么一定要将功劳尽数归于某一个体,而默认了不许其余众生同享其利益?这难道不是不公平的事,不是不义之举吗?”

“理论上是的,但不尽然如此。”嘉长川轻轻摇了摇头,伸手虚握住晓云驰的两侧上臂,道。“倘若此个体情愿为众生做实事,并且真正做到了实处,时间久了,其人必然众望所归,被尊奉为神明、圣者,以及帝王。”

“到那时,不求其名,名声自起,不求其利,利益自来。众生会将其事迹传颂下去,世世代代尊敬其人,并效仿其行迹、遵守其教诲,以进益自身之德性,长久不改。”

“殿下,你认为……”嘉长川说至此,反问了一句。“在这般情况下,将功劳归于单独的个体,能够被称为不公、不义的吗?”

晓云驰听他说到这里,垂眸思索片刻,轻轻摇了摇头。这的确不能被称为是不公、不义的,但也不符合这个议题中,所能出现的常态情况。

倘若此个体是人心所向,那么,无论此个体做了什么,只要其对众人是无害的,甚至是强效有益的,必能长久享有名誉。一个体系的成立,也无法跨越这个‘通过个体凝聚人心’的过程。

他如今被要求做的事情,即‘遍访诸神,甚至最终成为主神’,恰好属于‘通过个体凝聚人心’的范畴。虽然以现实情况论,他不可能让所有人与神都与他一条心……

好吧,在他看来,人们,包括他搭档在内,比总在反复遮掩真相的神们——除了有问必答的罗青娑,性情随和的弥飞源,以及对他还不错的长辈神们以外,真诚多了。

给他神谱的那位,很想让他多与神打交道,起初他觉得这无所谓,但现在嘛……哼,以祂的想法而论,祂实在是打错了算盘。

他先是他,其次是沐雨国亲王,再其次是命源之主的门生,最后才是未来的神,怎可能会遵从祂的想法,只保留‘神’的身份?

虽然他现在还不知,祂究竟是哪一位神……其实也没那么难猜,毕竟,弥飞源从未提及过,神谱是如何到了他手里的,甚至并不感到意外,那么,‘祂’八成就是主神祝琉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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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她想做什么,都并不会,也不能妨碍他延续自我的前路。

他之所以做这些事,从来都不是为了‘成神’,而是为了让他所爱的这一切,家国也好,天下也罢,都能有所保全。能让他暂时驻足的,唯有他身边的人,以及景仰着他的众人。

因为他们的喜乐所在,就是他的喜乐所在,他们的悲愤所在处,也可以成为他的悲愤所在。他们与他息息相关,而他亦然——即便他从来都有所保留,并不会将完整的自我告知旁人。

终有一日,这乱世能够被终结,他所爱的,和爱着他的,也都能得到妥善的安置。到那时,作为这‘一切之一’的他,也就足以安心了。

“长川。”思及此,他抬起眼,注视着沉默了许久,正注视着他的嘉长川,诚恳地开口说道。“虽然我并不认为,在这般情况下,将功劳归集于单独的个体,是不公、不义的事……”

“但,我想请你永远记得,也永远要提醒我,即便我已是山王,未来又极有可能会成为主神,却绝不可能永远身为站在最高处的人。”

“这或许是我这一生中,最强烈的愿望了……你能听到它吗,你可以听到它吗?”

嘉长川注视着他的眼,恍然间,仿佛看到了一个约摸七八岁的孩子,裹着华丽的皇子礼袍,身处于金碧辉煌的宫殿中,站在高高的陛阶上,正满目忧愁地向下眺望。

那孩子的脚边,堆满了盖着密奏印的奏折。它们有的好端端摊开着,文末写了字体遒劲有力的朱批——这应是现任沐雨皇的字,他搭档的字刚柔并济,全不似此风格,有的则随便散落着,纸张也很皱,像是被极用力地丢出去过。

好端端摊开着的密奏,所记的都是正经事,散落在地的那些密奏,却几乎都记录着荒唐事,还在一些细节处,反复提及了‘前朝’或者‘自前朝以来’之类的字眼。

而那些提及了‘自前朝以来’的密奏,文末无一例外都画着鲜红的叉,旁侧还盖有血红色的‘护国永昌’御印——据诗氏族史所载,在沐雨暗语中,它象征着‘由皇帝亲自赐予的死亡’。

与其他密奏相比,这些密奏数目过半,凌乱散落在整座大殿里,几乎占据了全部室内空间。倘若要将每一份密奏尽数履行……

在他被这些密奏震撼到的间隙,那孩子已经踩过散落的密奏,下了陛阶,端着手,以龙行虎步之姿,缓缓地向他踱来,直至在他面前站定,才出声唤他回神,道:

“神君哥哥,能陪我说说话吗?”

嘉长川闻声垂,与那孩子无声对视,却见对方颇像晓云驰的幼体,还没怎么长开,眼神还有些皇族独有的倨傲,可无论是其神情,还是其话语中的情绪,却都充满了浓浓的疲惫与孤独,与其挺拔的腰身有着极大反差。

看着那孩子水盈盈的眼睛,他隐约明白了,自己现在所见的,大抵才是比较真实的晓云驰。原来啊,他的搭档……是一位已然疲惫的、必须撑起世界的、孤独的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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