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明明用了和你一样的沐浴露和洗发水,为什么还是不像你身上的味道?”
许寄北自言自语着,眼睛里血丝密布,红得吓人,眼底一片漆黑。
已经一连好几天没有睡了,他的身体在叫嚣着罢工。
但才刚睡几分钟,他又会从梦中惊醒。
梦里的梁暮雪一次又一次地离他远去,就像那天一样,毫无预兆。
但无论他怎么努力,却始终无法留住她。
第二天的闹钟声响起,许寄北机械一般地洗漱、换衣服、吃早餐、出门。
一整套流程完成,他刚走到门口,就径直倒了下来。
学生迟迟没有看到老师过来,连忙给老师打电话。
发现接不通后,又连忙告知其他老师。
认识许寄北的老师们好不容易找到了梁暮雪的联系方式,拨过去后顺利的接通了。
“喂?请问有什么事吗?”
一个老师焦急道:“你是许寄北许教授的妻子对吧?想问一下许教授是出什么事了吗?今天没来上课,所有人都联系不到他。”
梁暮雪清冷的声音传入所有人耳中:
“抱歉,我和许寄北已经离婚了,有事你们可以打他父母或者好友楚寒的电话,号码我稍后会发到你手机上,现在我正在准备交接任务,即将开始新的航空旅程,之后麻烦请勿扰。”
电话那头清晰的机场声音传过来,办公室里其他人都沉默了。
学生们更是震惊,一个个的都鸦雀无声。
挂断电话后,没过多久,三串电话号码就发了过来,都标明了是谁。
老师们挨个联系了遍,楚寒接通电话后,当即表示会过去看看。
到达许寄北家里,楚寒刚一打开门,就看见了地上晕倒的人。
看见他这样憔悴,楚寒无奈极了,连忙扛着他送去医院。
再次醒来时,许寄北无神地望着医院洁白的天花板,沉默不语。
楚寒气得直接一拳砸在他脸上。
“你现在这不争气的样子到底是做给谁看?你这样造作你的身体,对得起梁暮雪给你输的800cc血吗!”
“什么?”
许寄北挨了这一拳一声不吭,但听到他这句话时,整个人都愣住了,连忙抓住他的手问:
“你说是梁暮雪给我输的血,不是苏沫?”
闻言,楚寒没忍住冷嗤了一声,“苏沫?她胆小的样子,明知你病危了,还说晕针,一直躲,怎么可能会是她?”
“她没从你身上吸血就不错了!她就不是个东西!亏得你从前对她那么好,她就是个白眼狼!”
“当时要不是我太忙了,忘了告诉你,你怎么会相信她说的鬼话的?”
提起苏沫,他十分嫌弃,完全不似从前那样的撮合态度。
听见他这番话,许寄北苦涩地笑着,眼尾流出两行清泪。
“是我不好,一直以来都是我对不起暮雪,是我做错了太多……”
所有的悔意都淹没在叹息中。
楚寒也跟着摇了摇头,只说:“你要是还放不下她,就去追过去和她道歉,说清楚一切吧。”
“当然,原不原谅……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