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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
后宫里,马皇后正坐在塌上借着蜡烛的烛光穿针引线,就快将手上的里衣缝好时,朱元璋突然大跨步进来了。
寝殿外间的侍女立刻躬身欠安。
“皇后在里面?”朱元璋低声问道。
“是。皇后娘娘在里间。”
朱元璋掀开隔帘往里间走去,稍显昏暗的室内马皇后正在给阵线收尾。
他急忙走了过去,将他手中的针线拿过,这才不赞同地道:“妹子,夜间昏暗,不要做针线活,仔细伤了眼睛。且这些事情交给其他人做便是了。你现在是皇后,咱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没得现在还不让你享福的道理。”
“我就在就是在享福。天下平稳,每天不愁吃喝,这还不够?这针线活,你若不让我做,我每天闲得骨头都痒了。”
“这哪里够?我小时候看那些个富商的夫人可个个打扮得光鲜亮丽,连鞋面上都有大珠子,绫罗绸缎披身上,金银宝钗叉头上。”朱元璋牛饮了案几上放着的茶水后道。
这话一出,马皇后瞪了朱元璋一眼,对着他的脑门就是一拍,骂道:“重八,你是当皇帝当上头了是吗?元末百姓的惨状你都忘记了?”
朱元璋被这么一拍,顿时深感委屈,好半天才含糊道:“妹子,画幕上说你和标儿早逝,我……”
才刚说一半,这个开国大帝在马皇后面前湿了眼眶,“咱当上了皇帝,你还过不上那风光的日子,看看这屋里,一样光鲜亮丽的都没有。”
马皇后心一软,低声哄道:“重八,我就喜欢这样的,这细软布穿起来才舒服呢。至于我和标儿的事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我唯一遗憾的是儿子孙子导致了大明老百姓……唉。”
讲到政事上,朱元璋迅速从一个委委屈屈,刚刚还在唧唧歪歪的朱重八变成了一位精明的帝皇。
“标儿是我二十八岁才等到的第一个孩子,我偏心他在所难免,且标儿文臣爱戴,武将拥护,藩王臣服,是我定下的大明继承人。”
说到这里,朱元璋敛眉道:“罢了,标儿是标儿,标儿的儿子到底与众藩王隔了一层。老四也确实优秀。”
马皇后本不欲干涉朝政,但思极白沟河之战,还是开口缓缓道:“合该如此。天下是百姓的天下,而不是朱家的天下。”
……
五日后,正值朱元璋上早朝期间。
大殿上的文臣武将渭径分明,各看各的不顺眼。
这时那天上画幕女子熟悉的声音又响起,朱元璋看了外面亮堂堂的天色,这次是白天出现的画幕。
朱元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朝中众大臣武将,说道:“和咱一起出去看看。”
文臣武将瞬间觉得自己的皮都绷紧了,既怕画幕是出现他们的名字,若是画幕骤然说出对他们不利的事情,皇上当场便要发作他们,又怕画幕不出现他们的名字,谁不想在历史上留下足迹。
【哈喽~大家好,我是主播诗诗。今天我挑了早上的时间来给大家开直播,是不是很惊喜?哈哈哈……
好了,诗诗带大家直入正题。前面我们说到白沟河之战后,燕军和朝廷进入了战略持平的阶段。
朝廷军在这一场大战之中虽然惨败,但我们的洪武大帝留给子孙败的家产实在厚的,到这时还没有败完。
上回我们说到朝廷的右翼军辽东铁骑和山西边骑退到了真定一带,还有郭英带领的淮西军,而左翼由徐凯统领的军队退到了沧州。李景隆在往南逃的时候,从济南到德州一带,这一路上收拢了溃败的十几万大军。
燕王朱棣军队此时的前方左右分别有一股朝廷军,这个时候他应该怎么办呢?
沧州方向的徐凯兵力较小,进攻沧州倒是可以,但是收益并不大;进攻真定,却又不大可能,因为真定有辽东铁骑、山西边军在附近,虽然他们打了败阵,但依旧还是精兵猛将,更可况真定的后方有补给线,又安全地背靠太行山脉。
通过可行性和收益性两者的分析,朱棣认为继续向前追击李景隆的主力军的效益是最大的。】
这会儿正是早朝期间,武将们也都在大殿外看着画幕,傅友德和蓝玉两人窃窃私语,正说得起兴。
朱元璋闻声兴致勃勃地转头看向他的两位爱将,让他们走到他的身边来。
傅友德、蓝玉顿时喜笑颜开地挤开前方围着的文臣们,两人顺道瞟了一眼未被朱元璋叫到身边的耿炳文。
耿炳文只觉得心口酸到不行:我为皇上死守陈友谅多年,未来还为建文帝血溅沙场,怎么就比不过这两个货呢!!
而最后方的李文忠此刻恨不得皇上不要看到他,他的龟儿子造下的孽,他可不敢凑上去,这不是主动让皇上削他一顿吗?
【并且燕王朱棣也不想给李景隆时间整顿军队,于是他稍加修整之后呢,顾及到沧州、真定这两侧还有朝廷军在虎视眈眈,所以,朱棣便分出了一部分的兵力给了保定侯孟善,让他来牵制真定的朝廷军。
至于沧州的徐凯则因为对方的兵力势小,朱棣仅仅是留出一小部分人时刻监控着徐凯的动静。燕王朱棣本人自己则立刻启程直扑德州方向。
李景隆好不容易在德州将一路上溃败的兵力收齐,甚至还来不及修整,燕军主力军又向着他们奔来。
李景隆无法,德州不适合依托这么多军队作为驻扎点来对抗燕军,只能连夜指挥己方的军队人马撤退。在这里又要说到李景隆其实也不那么的废,毕竟他在这次的撤退中是有序的、有安排地撤退,不是逃命乱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