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路上他试探着问了下人几个问题,下人都滴水不漏地堵了回来。
离开时他有些沮丧,岑静昭帮他办了大事,可他却帮不上她什么忙,看来他得再从别的地方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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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静昭没有伤病,只因劳神过度才导致昏迷,睡了一整日之后,身子已然大好。但下人们都被吓怕了,根本不许她下床走动,就连吃饭都必须要一口一口喂下去才能放心。
初喜一边给岑静昭受伤的手掌涂药,一边叽叽喳喳地转述着这几日外面生的事。
岑静昭没想到外祖母做事会这么手起刀落,根本没有给胡刺史的余党狡辩和逃匿的机会,人直接扣在了府衙,证据则直接送回了仕焦。
岑静昭点了点头,有些忧心。
“不知罗盖能否逃脱罪责,若真的被陛下降罪,倒是我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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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喜听说罗匪差点伤了娘子,还将娘子带到了山里,因此对他们没什么好印象,不赞同地撇了撇嘴。
“娘子担心那些人干什么?您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大长公主应当已经知道您做的事了,这回怕是免不了责罚了……”
初喜还想劝说岑静昭离那些是非之人远一点,就听到外间的下人齐声道:“见过殿下。”
初喜当即就要跟着跪下,大长公主已经走近了里间。
她一挥手,示意初喜出去。
然而,碍于大长公主的威仪,初喜半蹲下的双膝并未因此直立,而是就着这个尴尬的姿势弓身退了出去,那样子滑稽极了。
里间只剩下祖孙二人,岑静昭想要起身行礼,大长公主已经坐到床边,按住了她瘦削的肩膀。
“你好好修养,不必多礼了。”
老人家的声音有些淡漠,岑静昭能感觉到外祖母这是生气了。
“外祖母,此事是昭儿妄为了。昭儿小黠大痴,平白把外祖母牵扯进来。”
岑静昭很少甘心示弱于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告罪自省,好半晌才又挤出一句。
“外祖母,您罚我吧!”
大长公主是生气的,但她气的不是岑静昭做的事,而是气自己的外孙女在做事之前没有告知自己,把自己当成了外人。
但看岑静昭露出了小孩子无措的神色,她的气也散了。
“你来到济州不过一月,济州的天就被你搅得变了颜色,如此神通我该夸你,怎敢罚你?”
大长公主难得同晚辈开玩笑,换做旁人,此时可能已经抓住机会同长辈撒娇讨巧了,毕竟小孩子总是容易被原谅的。
然而,岑静昭没有那种经历,只是一板一眼地说出了心中所想。
“济州变天,是因为济州的天本就笼罩着阴云。光出云散,这是定数,昭儿只是顺势而为。”
“那你可知,如果没有找到胡刺史贪墨的证据,该如何收场?”
岑静昭无甚血色的小脸冷若冰霜。
“自从他临阵反水,坏了禁军的计划,就已经背叛了陛下。就算贪墨的罪名无法做实,只要人死了,如何评说自有活人作主。济州本就势力复杂、岌岌可危,断不能留这等小人为祸其间。”
大长公主被说得哑口无言,半晌终于露出些许笑意。
“你这孩子啊!”她摸了摸岑静昭乌黑的顶,“这件事虽未办错,但还做得不够好。想要浑水摸鱼、趁火打劫,就不能被人现踪迹。”
岑静昭深以为然,虚心地点了点头。
大长公主这才总算满意,闻过则喜,实属难得。
“你贸然现身,累及瑞国公府和大长公主府,便罚你禁足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