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梅香果真按耐不住了。
这十来天,齐婉兮鲜少同谢秋辞私下见面。
她满心欢喜地来,却在推门而入时听见皮开肉绽的声音。
随后,便看见梅香疲软地倒下,而谢秋辞半张脸隐在阴影中,脸上溅了血,眼神漠然,犹如一杀神。
他一甩剑,血刚好洒在齐婉兮脚边。
晋照在一旁,旁若无人地感叹:“世子爷以往生活起居等日常事项,皆经云柳之手,从未有过泄密情况,没想到只是换了个人,能捅出这么大篓子。”
齐婉兮的冷汗忽地下来。
梅香死在此时,是犯了事?还是与之前府内的刺杀有关?
想着,她又忽然惊觉自己被‘举案齐眉的爱情’麻痹许久,世子爷其实从来没把她当自己人。
生活起居不经她手、杀她送来的侍女,还要当做威胁她的手段。
如今的样子,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就为了云柳,让世子爷不惜在她面前破功?
思绪急转间,谢秋辞已朝她看来。
男人漫不经心地擦着剑身的血,一双眼却紧盯着齐婉兮。
“世子妃,你可还记得那人长相,从何处来?婚期又定在何日?云柳也是本世子之前的通房丫头,理应送去贺礼,本世子也想见见,到底是何种男儿,能不介意女子过往。”
齐婉兮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脸色苍白如纸,颤抖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
见她不答,谢秋辞笑道:“为了能让云柳从侯府脱身,世子妃当真是尽心尽力。”
他脸上明明笑容亲和,却如同渗了冰一般,冷而阴骘。
齐婉兮腿发软,强撑着才没跪到地上。
她算漏了一步,没想到谢秋辞对云柳的重视程度,远没有表面看的那般简单。
她双手发颤,在满屋的血腥味中掩住口鼻,闷而颤抖地说道。
“云柳已在腊月初四自赎自身,她、她是自己想走的,和富商走的说辞,也是她托妾身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