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春气坏了,“小姐,这老鸨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报官,分明就是盯着咱们,故意使坏。”
“我知道。”纪平安心下焦急,抓着布包肩带的手越抓越紧,“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参加医家总考之事并没有刻意隐瞒,有心相查肯定是能查出来的。老鸨抓于两楹是受周萍萍指使,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纪平安当真是不明白,她和周萍萍之间的仇怨到底为什么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很快,一行人到了开封府。
包仕昌已经坐在堂上。
纪平安扫了一圈,宋怀豫并不在,看来对方是瞅准了宋怀豫巡查的时间过来报官的。
老鸨战战兢兢跪在地上,脸上涂着厚重的胭脂。
包仕昌见纪平安到了,让老鸨将自己的诉求再说一遍。
老鸨低着头,哭泣道:“通判大人,小的是春花楼的老板,手下二十来个姑娘。大约是一个月以前,楼里一个叫于两楹的姑娘因为生病,不愿意接客,逃跑了。”
老鸨双手呈上于两楹的卖身契。
老鸨:“这姑娘跑了,小的没办法向主家交待,便让楼里的伙计去寻。寻了许久没听到消息,直到那日,小的听闻有一女子穿着一身黑色罩袍冲撞了成平侯府的马车,倒在地上,被纪小姐的人救走了。于是楼里的伙计就去询问,没想到被纪小姐请来的工人给打了出去。从此,这于两楹就被纪小姐给扣下了,小的拿着卖身契怎么要人都要不回来。”
“你胡说!”
冬春跪在纪平安身后,纪平安拉住她,“先听她把话说完。”
老鸨哭道:“通判大人,这于两楹不管有没有病,卖身契在春花楼,她就是春花楼的人。这纪姑娘有什么资格强行将人扣下拿来试药?而且这纪姑娘本身并不是大夫,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医家考试。她这分明就是拿着我们春花楼的人来练习医术。”
包仕昌让人将卖身契呈上,检查辨明真伪后,问纪平安:“你可有话辩驳?”
纪平安不慌不忙看着老鸨:“你说是我扣押了于两楹,可有证据?”
老鸨:“那么多人都看着是你们从街上带走了我春花楼的姑娘。”
纪平安:“所有人都看见有一个全身罩黑袍,没有露脸的女子冲撞了成平侯府的马车,吐血倒地昏迷不醒。因为那女子受伤,我将她带到医馆救治。请问春花楼老板,谁能证明那就是于两楹?”
老鸨:“这……”
纪平安:“你说我用于两楹试药,可有人证物证?再请问这位老板,我听说于两楹逃走后,又被你春花楼抓回去了,她是在我纪平安的医馆,纪平安名下的任何房子内被抓到的吗?”
老鸨张了张嘴,包仕昌冷声道:“回答问题!”
老鸨瑟缩着脖子:“回通判大人,我们是在郊外的田地旁抓到逃跑的于两楹的。”
纪平安:“既然如此,你凭什么说我私自扣下花楼女子?又凭什么污蔑我拿花楼女子试药?”
老鸨:“那妙仁堂里都是你的人,他们自然会帮你。”
纪平安:“你的意思是,你人证物证都没有,偏偏要跑来报官,浪费开封府的时间,耽误其他百姓申冤的案子?”
老鸨:“我没有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