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没个顾忌,反倒是张礼有些谨慎的瞧了一下四周。
见没有人往这边瞧,他才屈膝在他身侧,一边给他擦手,一边低声说:
“今日有其他外使和附近城主过来恭贺,有些事不便多讲。”
林斐之对着这句分析,认同的点点头,接着悄悄扭头瞧了一眼陆锦和宋轻白。
“少傅坐前面,刚刚便被夸了。”
他的嗓音轻轻的,可仔细听,还能听出一抹不同寻常。
张礼顺着视线看去,也是困惑的皱了皱眉。按照排列,陆锦确实不该在前席。
张礼还没深想,就听旁边少年略显沉闷的声音继续说:
“那小子也坐前面,等下皇叔肯定还要夸那小子。
“”
口中的“小子”张礼不用怎么想就能猜到是指陆锦。
明明陆锦因为上回的事情,也开始休课许多天了,两人也算是很久未碰面了。
但林斐之就是对他有格外的执念,在府邸还要时不时派下人出去打听陆锦近况。
虽说后面得到的消息是宋轻白派人散出去的,说是陆锦因父母入牢的原因,伤心难过到成天去寺庙烧香祈福。
这骗骗对他们不怎么熟悉的普通百姓还行,但林斐之还深信不疑了。
在府邸舒坦的多做了几门功课,完了之后还要派人送去给他的教书少傅-宋轻白。
结果便是石沉大海,别说对方连回都没回,就说后面在学堂撞见了,对方连个眼神都没给,权当没他这个人。
张礼听到了消息,很无奈的在深夜遣进郡王府,安慰了人许久。
这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天舒坦日子,又叫林斐之给瞧见了少傅,还瞧见了他死对头陆锦。
张礼头疼,但好在平时不擅长表达情绪,他稍作缓了缓,便低声解释:
“师者如父,宋少傅带他在身边一同参加宴席,算是为人师表的仁德。”
“很正常吗?”少年低落的情绪里挤出了一抹明亮的光。
张礼错开他的视线,把给他擦好手的手帕重新揣回兜里。
“正常。”
“真的不是等下会被夸吗?”
“不是”
实在是他的神色淡漠如常,林斐之瞅了两眼,也就信了。
左右刚才酒水被霍霍掉了,他伸手就拿果子在那里啃着吃。
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盯着面前的戏曲,倒也看得认真。
张礼这才悄悄的侧头看他。
少年的五官立体精致,像保养极好的瓷娃娃。肤色白里透粉,高挺鼻梁下,水果的汁液粘在他唇边,泛着光。
不能夸他
左右刚才酒水被霍霍掉了,他伸手就拿果子在那里啃着吃。
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盯着面前的戏曲,倒也看得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