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礼昨日试图出去,却因没有令牌以及召见,不得踏出。
他只能从平时路过他帐外,闲聊的士兵中得知只言片语。
如小郡王去了理事厅,去了训练营,又去找少傅理论新收的弟子
每一句话都能牵动他心弦,但他却无可奈何,甚至他都荒唐的想着出去拦着人,让对方多给自己讲一些讯息。
“是伤的不够重吗?”张礼把视线转回自己那整条纱布都给染红的胸口,沙哑到只能听见气音的语气满是失落。
他盯着看了有一会儿,接着抬起沉重的手臂,毫无血色的指尖触及到那被血染红的纱布打结处,刚要往里扣。
忽地,门外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伴随着熟悉嗓音响起。
“那小丫头比苏禾还要凶猛,拽得我胳膊疼死了。”林斐之扶着不见腰带的外杉交襟,气呼呼的往里冲,说着:
“你们也真是,老让她不抓我脸,她当是提醒呢,卯足了劲就挠我感觉我左边脸都给掐肿了”
他一边回头跟随行的士兵吐槽,一边掀开帐帘往最里边来。
在不到两米的地方,见到披着外杉,胳膊伤口出血的张礼。
林斐之就像是在现场被人猛敲了一下脑壳,愣了愣,接着快步跑向他。
“你怎么,怎么还在流血啊?”
明明军医跟他说,正常上药,这几天是可以止血的啊!
林斐之在榻边摸索到了纱布,颤抖着小手,笨拙的要给他重新更换。
一边抽空喊旁边的人赶紧叫来军医,全程速度特别快。
也丝毫没有察觉,张礼在他跑进来到现在,一直盯着他被抓花的脸,还有勉强松垮挂身上的衣杉,眼神晦暗。
“伤口怎么这么深?都这么多天过去了,还不见好转。”
纱布轻轻掀开,入目便是一片狰狞的伤口,刚长出来的肉芽被浸透着血液,粘腻的贴着纱布,快融合一体了。
林斐之心脏犹如被人狠狠攥着,连呼吸都不自觉的轻下来。
需要继续拉纱布的指尖,颤得厉害。他小心翼翼看他:
“特别疼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张礼抬眸,瘦削的下巴微动,唇角踌躇须臾,他说:
“疼。”
一个辨不出多大情绪起伏的字,让林斐之一下红了眼眶。
自己就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跑开的,他都伤的那么重
都怪自己太笨,为什么要急着处理什么,导致给那不讲理的丫头立功,自己还什么都没能学习到
林斐之沉浸在自己自责的情绪里,殊不知张礼一直等着他解释。
那炙热的视线一直在他的脸上,以及身边徘徊着了许久。
还想再来几次??
日上三竿,守在宋大人帐外的陈知才陆续往稍微远一点的地儿执勤。
没过多久,就能看到都监官屁颠颠的揣着那份草药来往记录来请见。
矗立在风中的军帐稳固宽敞,所建的材料皆是优质木杆和兽皮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