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在说什么?”
“你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林斐之垂着眼帘,喃喃:
“罢了,就当我猜错了。那日那人不是你,我也只是可以随便被人践踏的物件。”
“什么风光无限,受尽皇恩浩荡的小郡王?不过是披着华丽外衣,被群狼虎视眈眈,那些人巴不得将我拉进泥潭。”
“可能我生来就是个错误。”
极轻的嗓音一字一句地拂过了张礼耳边,令他脸色忽变。
他不安的将少年紧紧搂着,嗓音发颤:“对不起那日”
“那日在屏洲是我糊涂了。”
“为什么”林斐之阖眸,顺着眼尾滑落下一道明亮泪痕。刚刚的试探很容易就得到证实,可结果两人都不好受。
林斐之想,这是将他弃下的最好的方式。也不枉他追随自己一场。
可是内心的痛苦却逐渐加深,他不明白比父亲还要关心自己的张礼为何要在那日糟践自己。不顾自己的挣扎……
都不要了
如若不是这几天的相处,张礼给他宽衣,照料他起居,隐约与那夜里的人的动作习惯重叠,他都猜不到是他。
那日的阴影伴随了他快整个月,每回夜深都能被噩梦吓醒的程度。
他都在想,是不是前半辈子的自己过于肆意,招来了报复。
可为什么偏偏是张礼
年幼时无时无刻的陪伴,细小甚微的照顾,一点一滴不断在脑海中重叠播放。
林斐之顿时觉得心脏处有什么难抑制的疼痛逐渐扩散。
他紧紧咬着唇,喉间苦涩的呜咽声抑不住在唇角泄出。
“郡王”
张礼不比他好受到哪里去,尤其察觉他身躯发颤,那只揽在他腰身的手,无措松开片刻,但不知想到了什么。
慌乱的轻轻抓住他的衣角“你罚我可以吗?是我的错。”
林斐之扭头就能看到他以往平静眸子里此刻带着慌乱。
但是他心口闷疼的厉害,无法察觉对方其他细微的情绪。
“原因是什么?”他垂着脑袋平复情绪,隔绝所有视线窥探。
“其实你也没有那么喜欢我吧”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欺负我
他在心里悄悄补充了一句,同时换来身侧的人指腹收紧。
张礼哑着声音答:“是属下做错了,任由郡王责罚。”
得不到半句解释的林斐之眼眶里情绪翻涌,扯了扯嘴角:
“我不是郡王了,罚不了你。”
“可以。”张礼抓住他要挪离的身躯,将他的手靠近自己心口:
“只要能撒气,属下任由郡王责罚。”
他试着像以前林斐之耍小脾气一样,带领着他捶自己。
可偏偏的人一动不动,甚至瞧过来的眼神都透着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