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饱含着冷意与恶意的乐曲声。
漆黑的乐符自翻飞的指尖下流出,飘出了窗外,而那漆黑的乐谱上,缓慢的浮现出银白的花体字。
罪恶曲第一乐章缉罪
罪恶曲第二乐章审判
罪恶曲第三乐章处刑
随着音乐声越来越快,节奏越来越急促,漆黑的乐符混着翻飞而起的乐章,张狂肆意的四散而出,融入夜色,潜入阴影。
空中皎月也一点点被乌黑的云朵缓缓遮盖。
黑白的琴键间出现流动的血色,就好像肖邦第一场金盏花的演出,用血肉与疼痛演奏泣血的哀鸣。
“找到了找到了,哈哈哈,你的第一个罪人,让我看看,是谁是谁!”几乎已经完全和肖邦融为一体的黑雾大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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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肖邦肩膀上突兀的冒出一团黑色,黑色化为乌鸦,口吐癫狂的人言:“城北方向,方礼。”
张涛一愣,方澈提到过的,他的堂弟。
“走吧,走吧,让我们去审判他的罪恶!”乌鸦桀桀笑着。
肖邦也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他仍旧浑身缠满绷带,只是那黑雾上涌,仅一瞬间,就为他形成了一件漆黑的礼服。
黑雾涌起,将他们包裹,下一刻,他们已经出现在了一间奢侈豪华的大厅内。
这大厅可谓金碧辉煌,悠扬的乐曲回响,一个个年轻的权贵子弟们,喝着美酒,听着高雅的乐曲,却低俗的将手摸索在女人的裙下。
其中一个脸色微红,已然微醺的青年有些疑惑的看向大厅最中间演奏钢琴的位置:“我记得,我们来时,是一架白色的钢琴。”
“你都醉成这样了,记得个鬼啊?哈哈。”他的同伴笑道。
“唔我眼花了么,这里怎么会有一只野猫?”
“乌鸦?哪来的乌鸦!”
张涛无语的被乌鸦叼着放在了酒桌上,看着一群醉醺醺的青年对着他伸出手,当然他也是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们一爪子。
“啊!快,快把这死猫打出去!”
“服务员!?经理呢?!怎么回事!”
周围的灯骤然间熄灭,声音也被黑暗吞没,乌鸦出嘶哑的笑声。
“你们有罪,你们罪有应得。”
当场内灯光恢复,只留下一片还流淌着的血色,血色中,躺着一具具焦黑破烂的尸体,他们大睁着眼睛大张着嘴巴,姿态扭曲的向前伸出手,好像在呼救又像是在忏悔。
而他们都同样的,十指尽皆被碾碎,洁白的指骨是他们黑色的尸体上难得的色彩。
再次回到了一开始的小房间,张涛甩了甩自己的猫头,刚刚那一幕真是无比残暴,琴键里流淌出黑红的液体,带着滚烫与炙热,将那些青年淹没。
无数的尖利爪牙自液体中冒出,撕烂他们的皮肉,折断他们的手指,在缓慢碾碎,直到死亡前的最后一刻,这些家伙都还是清醒着的。
就像当初的肖邦,被逼迫着保持着清醒的疼痛与绝望,苦苦挣扎,也终究爬不上苦海的彼岸。
张涛都不知道方礼是哪一个,肖邦和乌鸦似乎也并不在乎,总之,统统都被他们处以了极刑。
他们的罪被烙印在了他们焦黑的尸体之上,张涛离开前匆匆的看了一眼,差不多是七宗罪内的元素。
“有没有被吓到?”一只手将张涛捞了起来,将他放在了腿上。
张涛抬起头,看见的就是肖邦那张苍白俊秀的面孔,他身上的绷带不知何时全部消失,似乎,刚刚那场处刑,让他获得了新生。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燕尾服,高雅而俊美,如果不是抚摸张涛的手指还是漆黑的,都要让人以为,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而噩梦醒来,他还仍然是那个少年天才、灵秀俊雅的肖邦。
乌鸦落到肖邦肩头,猩红的眼珠子里透露出餍足:“那么,就在下一个夜晚,开始我们的第二场演奏吧。”
肖邦眼眸里荡出笑意,手指轻轻挠了挠张涛的下巴:“当然,从此之后,我的乐曲只会因罪恶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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