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遗憾,韩泽玉吃不到,他的味觉是一点点丧失,还记得舌根最终无知无觉,一丁点也没有时,他红了眼圈。
“没仔细洗,珍妮?”韩绍辉声音柔而轻:“味道都在你手上。”
一早起来就埋身花圃,花丛中做太久,袖口不免沾染,苏珍妮神色慌张,立时将手缩到身后。
她穿的长袖佣人装,领口高高束起,白家女主人是不允许不必要的裸露,男女皆是,工作服也是朴素得没滋没味,所有人心知肚明,这是防着韩绍辉,怕猫儿偷腥。
羹比想象中难做,火候分毫不能差,多一分软烂,少一分硬涩,当匆匆端上时袖口就忘记捋下。
肤白,还细嫩,玉镯铛地一声撞了桌沿,也撞进韩绍辉的心上。
“苏妈,这不用你,下去。”白晴放下羹勺,冷言道。
苏珍妮颔首低腰,后退时被一句话钉在原地。
“珍妮,我肩膀酸,等下到我房里帮我按几下,省得手生。”
韩绍辉不慌不忙接过手巾,擦手。
苏珍妮最初是以家庭护理师的身份进入韩家,薛氏爱她厨艺,人又懂事细心,这才要了她照料韩泽玉。
“韩,韩先生,我好久没上手,怕是……”
“怎么会呢,珍妮手软,手指又灵活,何况不一定用手,这你不懂?”
不知谁没拿好,勺子猛地触及碗底,一声不大的碎响。
白耀掀起眼皮,在对面韩泽玉脸上停留片刻,然后垂眼继续看手机,白耀不喜甜食,一口没动。
韩泽玉放下细勺,静静坐在位子上。
苏珍妮浅浅应了声,轻得几乎听不到,堂内陷入不合时宜的安静。
最先说话的是女主人白晴。
她唤过身后玲姐,交代去她房中取些身体膏,前些日子稍过来港岛那边的礼物,滋阴润滑最佳,另外把她用的细锤和走珠一同带上,开过包,已经被她打磨得很柔滑了。
与其饭桌上吃醋拈酸,疯婆子一样发飙,不如大度当对方是姐妹,白晴太了解韩绍辉,手段无穷,软硬兼施,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妻子举止大度,进退得当,时不时对丈夫温柔笑笑,贤惠又懂事,即便脸色白了几分,下唇微微有些抖。
真是好修为,韩泽玉浮出笑意,一种机械性的对抗,只是在看到玲姐陪同苏珍妮离开时,眼中一瞬暗了。
片刻,他转回脸,再度投入这段‘和谐温馨’的家庭时光。
他没有察觉,对面那人手机早已黑屏,此时才又调亮,白耀又看了他片刻,之后垂下眼,按开屏。
“雏鸟情节?”
庭院中央,韩泽玉听到这一声,掐开嘴边的烟,回身。
“执着又病态的恋母,过于依恋母性泛滥的女人,极度的占有欲?”
白耀来到近旁,平静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