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八,难得雪停,侯府也热闹起来。
早上,谢知妄带着齐婉兮一块前往皇宫参加宴会。
桑宁则和府里人一同在厨房做腊八粥,讨个吉祥如意的好彩头。
做好后,她又一一给府里其他人派发下去。
谢知妄同齐婉兮回府时,便是看着桑宁笑着给一个侍卫递上一碗粥。
谢知妄便见她一身桃红绸袄,衬得人面似桃花,嘴旁还漾着两个梨涡……
倏地,桑宁感觉到一道凌厉的视线。
她一抬头,便看到不远处的谢知妄和齐婉兮相携而立。
而谢知妄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眼底阴翳,冷锐犀利。
桑宁心里一惊,连忙朝两人行礼。
“参见世子、世子妃。”
谢知妄只冷冷盯着她,半响未出声,看得桑宁手心都出了汗。
最后还是齐婉兮笑着说:“免礼吧。”
说着,她又轻轻拽了拽身旁的谢知妄:“世子,你怎么了?”
桑宁垂着头一动不动,好半晌,才终于感觉谢知妄冷沉的视线收了回去。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听见他声音轻柔地对齐婉兮说:“无妨,回屋吧。”
谢知妄回府了,桑宁没再管厨房里的事,不敢有丝毫怠慢地往正房赶。
又过了半个时辰,谢知妄才悠悠回到正房。
桑宁忙走上前,声音低而轻:“奴婢帮世子爷更衣。”
手伸到半路,却被身前的男人攥住。
谢知妄冷笑:“冲别人笑?”
桑宁忍痛,轻声解释:“爷误会了,今日腊八,刚刚奴婢只是在分粥。”
谢知妄另一只手捏上她的脸,声音冷戾:“穿得花红柳绿,这么招摇,记住,你是本世子的东西,别有其他心思。”
不知为何,“东西”这词让桑宁不太舒坦。
这么些年,谢知妄年岁长了,心思也越发沉。
他对着外人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对桑宁却越发喜怒无常。
桑宁早学乖了,他生气了,她也不找寻理由。
只顺着他的话说:“奴婢这就去换身素净些的衣裳。”
看着表情柔顺的脸,谢知妄只觉得心里的怒气缓缓散去。
他捏住桑宁脸颊的手最终还是松开。
只甩下一句冷冷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