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寸,尖锐的箭镞就会刺穿她的眉心!
很近。
近到许青栀能看清男人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青筋,以及皮肤下透着青色的血管纹路。
下一瞬,这只手轻易地折断了箭矢,丢到水里。
“朕让你们动手了吗?”
男人嗓音沉冷,不怒自威。
即刻有个影卫落在帝王不远处跪下,竟是二话不说拔刀砍下自己的手!
嗤——鲜血喷涌而出。
“啊——!”
容妃见状,吓得惊呼出声,险些站不稳。
脑海里那些美好的记忆瞬间破碎,强行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呆呆地看着裴珩,与他对视,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浮上心头。
太子之争,裴珩不是没参与。
是他杀了先太子,将其削成人棍,埋在东宫底下。
皇位之争,是他握着老皇帝的手,一笔一划写下继位遗诏。
弑父杀弟,不过是他累累罪行中最轻描淡写的一笔。
这些她都知道,只是刻意的被她遗忘了。
高高在上的帝王这两年修身养性,险些让她忘了他是什么人。
容妃面色苍白。
裴珩看了她一眼,随即对影卫一摆手,那个犯错的影卫就连人带手的被拖走了。
地上只剩下一滩鲜红的血迹。
裴珩特地睨了水里的女子一眼。
发现她虽然表现得很害怕,但眼里分明没有恐惧,哪像容妃那般,吓得都快站不稳了。
所以,这小姑娘就是装的!
很好,成功勾起了他的兴趣。
冷风吹过,容妃打了个寒颤,强行镇定下来。
她知道皇上最不喜自己的女人表露出对他的恐惧。
他喜欢胆大的女子,这也是为何傲慢无礼的赵婉儿能得到他的宠爱。
容妃压下作呕的感觉,急忙打圆场道:“皇上,这个女子来历不明,她说不定是。。。。。。”
许青栀开口:“我父亲是礼部侍郎沈卫洲,今日是随家父来参加宴会的,名册上有登记,不是刺客。”
许青栀嗓音平稳,镇定,更加确定了裴珩的猜想。
她的确不惧他。
容妃犀利的瞪了许青栀一眼。
许青栀却不看她,始终望着皇帝,眼里盛满了无辜。
裴珩微微勾唇。
别说女子,连男人都少有人敢这么直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