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孩儿他娘,你去厨房拿些出来。”刘大柱招呼。
刘大柱媳妇连忙起身,走路都有些急。
几个孩子都偷偷看他,乖的像是小鹌鹑。
林渔知道他们肯定知道自己打砸林大家的事情了。
眉头微挑,他只当不知道刘家异样,继续问:“大柱哥,我还想借一下你家的铁犁头。”
“这都快秋收了,你借铁犁头做什么?”刘大柱不解的问。
林渔只说:“有些用处,你放心,要是弄坏了我照价赔偿。”
“咱两家多少年交情了,借给你我有啥不放心的。”刘大柱心底担心,但还是将铁犁头拿出来,这对于普通庄稼人而言是昂贵的家当。
林渔走的时候留下铜板,带走了一袋粮食和铁犁头。
几个人嘀咕:“都说林二疯了,见着人就打,老娘哥哥都被他打了,林大家被砸得稀巴烂,鸡蛋都摇闪黄了。”
刘大柱摇头:“林二向来是个好脾气,八成是被逼急了,你看刚不挺好的。”
“老实人发火才吓人,往后咱说话客气点,咱家可经不住砸。”
“不过这当头他借铁犁头做什么?”
闷头吃饭的孩子忽然蹦出来一句:“挖坑埋人。”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刘家的吓得脸色发白,推了推男人,“不会真的要挖坑埋人吧?”
“孩子话你也信。”刘大柱嘴里这么说,心底也觉得这话渗人的很。
到了半夜,刘家的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推了推身边人:“当家的,林二会不会回家后越想越气,打砸还不够,想杀人埋尸啊?”
刘大柱没好气的骂:“别瞎说,埋尸干啥不用锄头用铁犁头,显得你牛气啊。”
刘家的一想也是,这才安心睡着。
林渔这会儿也没睡,趁着月光摆弄着铁犁头。
林家实在太穷,别说油灯,连蜡烛都没有,幸好快到中秋,月亮亮堂的很。
“爹,您还不睡吗?娘说晚上干活伤眼睛。”
林渔正到关键处:“我再干一会儿就睡。”
林盼林莱索性也不进屋,就蹲在旁边看。
林渔见状放下手中的活儿:“你们先去休息吧,我一会儿也睡了。”
“外面还不困。”林莱说着就打了个哈欠。
林渔哭笑不得,只得起身:“那就都去休息。”
“爹,我真的不困。”小姑娘脸都涨红了。
林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但你爹我困了,走吧。”
三个人都进了屋,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
林渔闭上眼睛,脑中画出改进铁犁头的设计图。
周朝使用的还是传统长直辕犁,这种铁犁转弯不够灵活,使用起来费力且效率不高。
林渔想捣鼓出来的是曲辕犁,脑海中已经有了初步做法。
至于这东西值不值钱,能不能得到朝廷的奖赏,那就得看县太爷识不识货。
第二天一大清早,林盼林莱打着哈欠起床做饭,走出门就瞧见爹又坐在院子里倒腾铁犁头。
“爹,你这么早。”两个小姑娘都愣住了。
林渔点了点头,没说自己半夜睡不着起来折腾。
他头也不回的说:“饿了吗,锅里头熬了粥,盛出来就能吃。”
林盼跑进厨房一看,果然锅里头已经炖了一锅粥,浓稠的,跟以前清汤寡水的完全不一样。
她赶紧让妹妹盛粥,自己找出个咸菜坛子,挖了一颗切了切,下粥刚好。
小粥配咸菜,林渔吃着没滋没味,两个小姑娘却吃的很香。
“爹,咱们是不是吃的太好了,虽然您挣了钱,但秋收还有一段日子,咱得省着点。”林盼喝着粥有些惴惴不安。
林莱也连连点头:“其实粥里头可以多加点野菜。”
林渔笑了:“挣钱就是为了花,整天野菜脸都吃绿了,正好你们看看家里还缺什么,待会儿我去镇上一起买回来。”
一听这话,林盼林莱也顾不上别的,掰着手指头算起来。
“家里的盐快没了,得买一些,爹待会儿可以看看盐价贵不贵,不贵就多买点存着。”
“猪油酱油醋都没了,这些价格贵,可以少买点,平时省着用。”
“针线也没了,买一些备着好补衣裳。”
林渔听着她们盘算,觉得二两银子不禁花:“要不你俩跟我一起去买。”
哪知道一听这话,林盼摇头如拨浪鼓:“我哪能去镇上,会给爹添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