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看了眼,顿时有了主意:“绣活儿好坏我也看不懂,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到时候你自己问问。”
林昭连声拒绝:“我哪儿会做生意,到了镇上连话都不敢说,爹,不拘多少钱,只要能卖出去就好。”
林渔却坚持道:“谁天生会做生意,你跟着一起去,到了店里头看看别人的手艺,一对比就知道了。”
不等林昭反对,他强调道:“一起去吧,到时候你要是不想说话,就偷偷告诉爹。”
听了这话,林昭才不反对了。
将女儿托付给两个妹妹,林昭回屋收拾了一下,这才跟着一块儿出门去。
屋里头,小花第一次离开亲娘,咬着手指想哭。
林盼摸了摸她的小揪揪:“别怕,待会儿你娘就回来了。”
“小花来,小姨给你煮糖水喝好不好。”林莱也哄着她。
有人陪着还有糖水喝,小花果然很快就把这事儿忘了。
林盼往外头看了看,笑着说:“多出去几次,大姐就会习惯了。”
“其实我觉得大姐回来后已经变了很多,以前她哪儿会跟孙二牛那么说话。”林莱也知道这件事。
林盼很赞同:“那是因为有爹给我们撑腰。”
眼珠子一转,林莱避开小花,低声道:“二姐,其实我觉得和离没什么不好的,就孙二牛那样,我都瞧不起他。”
林盼瞪了她一眼。
看了眼小花,确定她没听见,林盼才说:“哪有那么容易,好歹是小花的亲爹。”
“就他那样的爹还不如没有呢。”林莱显然忘了,几个月前林渔跟孙二牛也没差多少。
林昭还是头一次出远门,未出嫁的时候,她是家长老大,总是有做不完的
活儿。
出嫁之后更加,她得伺候孙家上上下下十几口人,别说去镇上,出门跟人唠嗑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看着林渔宽厚的背影,林昭心底安稳了一些。
走到半路,林渔就喊她上车:“还得走半个时辰,你身体还未完全养好,爹推着你走。”
林昭不肯:“爹,我还能走。”
“上车吧,到时候累坏身体还得吃药,更费钱。”林渔现在知道怎么跟林昭沟通了。
果然,一听这话林昭就不反对了,上车坐着。
有生以来头一次,林昭吹着微风,还有时间和心情去看道路两旁的花花草草。
这对于她而言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林兄弟,又去给你娘买药吗?”
到了城门口,守门的官差笑着跟林渔打招呼,林昭连忙下了车,怯怯的站在亲爹身后。
很快,她好奇的抬头,瞧见亲爹与官差熟悉的说话,一副哥俩好的架势。
“这莫不是你家大女儿,倒是头一次见。”官差注意到她的眼神,笑着问了一声。
林盼林莱时常跟着进城,林昭却是第一次。
林渔点头笑道:“就是我家老大,那我们先去买药了,待会儿慢慢聊。”
父女俩进了城,先往药房走。
林昭好奇的问:“爹,您认识守门的官差吗?”
“以前不认识,后来得县太爷和知府大人嘉奖,慢慢就认识了。”林渔笑着回答。
林昭听着他的话若有所思。
每隔七天就要来买药,林渔早就跟药房的伙计混熟了。
他们俩还没进门,伙计就高声招呼道:“林哥来了,药都给你抓好了,您直接拿走就成。”
“辛苦了。”林渔笑着付了药钱。
“这就是小的活儿,哪里值得您这一声辛苦。”伙计笑起来,“林哥你也是孝顺,一副药不算贵,可这长年累月的吃下去也不是个小数目。”
“那是生我养我的亲娘,应该的。”林渔笑盈盈的回答。
之前他的做法太过粗暴,在村里头名声也不大好。
可自打林老娘病了,他愿意出全部的药钱,村里头的风声就完全不一样了。
毕竟林渔拿出来的是真金白银,大家伙儿都看得到。
客套了两句,林渔又说:“坐堂的白大夫在吗,这是小女,想请个平安脉。”
“在,就在里头。”
伙计一听有些惊讶,白大夫是妇科圣手,药房里唯一的女大夫。
林昭吓了一跳,连连摆手:“爹,我都好的差不多了,不必花这个冤枉钱。”
在她看来请村里的大夫看看就好,没必要来镇上,诊金多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