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书本满心满眼都是积攒已久、
急于向苏御锦倾诉的愧疚与深情,
嘴唇微张,正欲开口,
却被突如其来、如一阵疾风般闯入的嘈杂声打断。
沈母那焦急万分的呼喊,似尖锐利箭,
直直刺破屋内静谧温情,他下意识蹙了蹙眉,
神色间闪过一丝无奈与懊恼。
转头望去,只见沈母身形匆匆,脚步急切,
几乎是小跑着进了门,身后一众丫鬟婆子簇拥相随,
乌泱泱一群人瞬间挤满屋子,
带起一阵扰人的风,吹得床帏簌簌抖动。
沈母几步跨到床边,眼眶已然泛红,
双手径直伸向沈砚书,一把攥住他的胳膊,
力道大得近乎失控,边摇晃边哭诉:“书儿啊,
你这是遭了什么罪哟!
早上瞧你出门还精神抖擞,怎就突然成了这副病恹恹的模样,
可把娘心疼坏了,大夫到底怎么说的呀?”
那声音因焦急而微微颤,
尾音带着哭腔,字字句句饱含揪心忧虑。
沈砚书轻拍沈母手背,试图安抚她情绪,
无奈扯动嘴角,挤出一丝虚弱笑意:“娘,您先别急,
气坏身子就不值当了。就是偶感风寒,
有些劳累,大夫开了方子,
吃几服药,歇上几日便能好。”
说罢,抬眸看向苏御锦,目光交汇间,
似在寻求默契与安慰,心底却暗忖:这好端端的二人独处,
正要袒露心声、修补关系,
偏生被母亲搅了局,往后寻这般时机怕是难了。
苏御锦微微福身行礼,脸上恰到好处地挂着担忧与恭顺,
柔声道:“母亲,您莫要太过忧心,
夫君这场病来得突然,不过好在现及时。
我已吩咐下人按方抓药、悉心煎制了,
定会全力照料夫君,让他尽快康复。”
沈母听闻,这才分出些心神打量苏御锦,
目光在她脸上短暂停留,微微颔,
语气却仍带着几分不满:“哼,你既身为砚书妻子,
操持家务、照顾夫君本就是分内之事,
往后可要多用些心,莫再让砚书受这病痛之苦。”
沈砚书闻言,心头一紧,
生怕沈母这话惹苏御锦不悦,
刚想开口替她解围,却被一阵猛咳呛住喉咙。
苏御锦忙不迭上前,轻拍他后背顺气,
动作娴熟温柔,边拍边轻声嗔怪:“夫君,
你且安心歇着,莫要再劳神说话了。”
转头又向沈母解释:“母亲,大夫嘱咐夫君需静心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