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处各执一方,井水不犯河水,又何惧风雨。
只是,休忘尘、顾山来、桑落、柳柯子四人,不约而同看往望枯。
休忘尘慢吞吞开口:“闹事无妨,却不可不明不白的让他们进来,你可有问问,那指认罪的男人,姓甚名谁?”
门童胡乱抹泪,显然被吓得不轻:“他们说,那囚犯姓商还是桑……时下太急,我没听清。”
休忘尘直勾勾盯着望枯:“噢,商啊,莫非,是叫什么……商老板?”
望枯如临大敌,随他声起声落,心也堕去十二峰下。
休忘尘就是故意说与她听的。
如此棘手之事,一日临头两桩,辛言却无休忘尘万事不惧的好性子:“不妨这样,还是劳烦休宗主、桑宗主挟些好战的弟兄一并去人间瞧瞧,我带何所似、晓拨雪、蒲许荏会会这波人,再守好十二峰。”
休忘尘悠悠收回视线:“那就按辛宗主的去办。”
望枯七上八下的心稍有平息,可足下生根,她不知是进是退。
蔓剑听休忘尘号令,携他归入青云烟。桑落、襄泛、顾山来几人不需整装待,便紧随其后。攸关人命,哪敢松懈。
辛言:“好了,何所似去正门接皇宫之人来岁荣殿,晓拨雪与蒲许荏随我去殿内打理一下,其余都趁早散去,不得声张此事。”
柳柯子却话:“我也来。”
辛言:“柳宗主要来,自然可以,只是……”
柳柯子打断:“只是,我要将我徒儿也带上。”
望枯:“……啊。”
晓拨雪:“不可带上她,她身伤未愈,如此模样,就算换件衣裳,也定会惹人起疑。”
柳柯子直言不讳:“可万一就是我这好徒儿捅出的篓子呢?是,那就该担起这个责,不是,那也不能滥杀无辜。我们上劫峰,向来敢作敢当。”
望枯:“……”
她躲都来不及,柳柯子却要她迎难而上。
当真是个“以身作则”的好师尊。
望枯被逼无奈,拎去岁荣殿前,晓拨雪耐心尽力拿来负卿峰的道袍为她换上,她若面无血色,便点口桃红胭脂。
望枯而今所着的几件衣裳,土衣为乞儿,青衣落翩跹,红衣本妖冶,如今白衣才总相宜——萤绒化水烟,清目自流光。
女子就是自成画作,美不胜收,晓拨雪称心欣赏之余,又不忘叮嘱:“过会儿来人,说不到你头上,就安心当个端茶师妹,说到你头上,你再静观其变,切记多说多错,能少说,就不可乱说。”
望枯:“明白的。”
晓拨雪择了个靠里的位置落座,望枯刚立身旁,门外便停满那浩浩汤汤、整齐划一的铁骑军。
头领大跨门槛,生着个细平眉、柳叶眼,却铁面无私,有关二爷之气。肩上扛着用麻绳系好的人,一把扔去堂中,疼得他呲牙咧嘴。
何所似谄媚赔笑,让客先登堂,而后为己,倒是尽满地主之谊:“诸位贵宾,这里便是我们平日议事之地,门口这些兄弟,不妨都喝口水再去——”
眼见铁骑军还未站定便原地散开,是要不问主子地挨个审查,何所似的声也拐了个大弯儿——
他亲权贵如此,也一口噎住。
辛言振振有词:“这位统领,草民知您办事不易,但十二峰为仙门,让您彻查已是给足脸面,而今您却不曾过问一声,便让手下彻查,礼仪何在?”
阮瑎同样不忍不让:“鄙人姓阮,单名一个瑎字,乃当朝五品刑捕,奉圣上之令,抓捕大闹太后生辰宴者,若伤您雾岫山分毫,钱财不可换,也可用命来赔。”
他又道:“商影云,你可要好生看看有没有那背尸人,切莫冤枉这些仙君了。”
商影云。
望枯只认得一个商影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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