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浼白皙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移开指腹,从斜挎包里掏出撕了药名的小药瓶,拧开盖子,倒出一颗药丸给解景琛。“喂给爸吃。”
解景琛没有迟疑,将药丸塞进父亲嘴巴里,许春艳立刻将搪瓷缸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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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景琛欲接搪瓷缸,秦浼却厉声阻止。“不能喂水。”
闻言,解景琛果断收回手,许春艳拿着搪瓷缸的手紧了紧,幽怨地瞪着秦浼。“四弟妹,吃药就要喝水。”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秦浼冷声质问。
“你有行医资格证吗?”许春艳故意拿乔。
“我是没有,我妈有,要不去医院叫我妈回来。”秦浼说话的同时,拿出银针,给解父施针。
许春艳不吱声了,当着阿爷和阿奶的面,想献殷勤都被秦浼给搅黄了。
施针结束,药效散尽,解父凌厉的目光里溢满了滔天的怒火,嗓音中扬着骇人的气息。“张红英呢?”
利用小忧将他骗回家,趁机给他下药,解父满腔的怒意和悔恨。
急如星火般回到家里,他不该在没见到小忧就喝了张红英递来的水,他太担心小忧了,他不该对张红英没有防备。
解父不敢想象,若是景二媳妇和爸妈晚一步,他就铸成大错了,他和言秋的婚姻就走到尽头了。
“春艳把那个浪蹄子锁在她的屋子里。”阿奶愤愤地开口,一双沧桑的眸子里满是愤怒。“建国,你是机械厂的厂长,张红英这个浪蹄子居然对你心生歹念,破坏你和言秋的婚姻,简直恬不知耻。”
张红燕给解家生了一个女儿,两个儿子,她都看不起张红燕,更别说张红英了,也就是言秋心善,留张红英在解家当保姆,若是她,早就跟张家断绝来往,
想到张红英的所作所为,解父心生厌恶,尤其是她贴近他,虽然在关键时刻被阻止,可他身上该摸的地方已经被她摸了。
药效战胜了理智,支配着他的动作,给他的人生添上灰暗的一笔,回忆他都觉得反感。
解父想起身,找张红英算账,身体却虚软无力。
“老大,你没事吧?”阿爷担忧地问道。
“我……”解父神情难掩尴尬。
“爸,我建议您休息。”秦浼没强制解父休息,只是建议他休息。
“景四媳妇,你爸的身体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阿奶一脸担忧地问向秦浼。
秦浼耸耸肩,很不负责地开口。“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医生。”
“你不是医生,你瞎折腾你爸做什么?”阿奶恼怒,又是喂药,又是扎针,她看着就心疼。
“我妈就是爸最好的解药,是您瞒着我妈,我若冷眼旁观,爸出了什么事,你们绝对会怨恨我,责备我见死不救。”秦浼一脸无辜地看着阿奶。
阿奶脸上满是皱纹,从骨相看,阿奶年轻时候绝对是大美女,给秦浼的感觉,不是慈眉善目,而是尖酸刻薄,不是一个好相处的老太太。
“景四媳妇,我是景四的阿奶,这是你对我该有的态度吗?”阿奶厉声斥喝。
“阿奶,秦浼对您的态度已经够好了,何况,秦浼救了您的儿子,您不该对她心怀感激吗?”解景琛出声维护秦浼。
“景四,你是娶了媳妇忘了阿奶吗?”阿奶瞪着解景琛质问。
老太太霸道惯了,说一不二,也不容许晚辈忤逆自己,张红燕这个前长儿媳妇生的三个孩子,他们小时候在她面前大气都不敢喘,张红燕死了,老大娶了一个家世好的大小姐。
原本以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乔言秋强势着,和老大结婚不仅就怂恿老大带着三个孩子搬家,他们一家住这么宽敞的院子,留他们两老和小儿子住在机械厂分配的房子,房子很小,上厕所也不方便。
他们住的院子这么宽敞,屋子也多,他们两老带着小儿子一家搬进来也够住,她跟老大提过很多次,老大都拒绝了,娶了媳妇忘了娘,简直气死她了。
“累不累?”解景琛没搭理阿奶,一脸关心温柔地看着秦浼。
秦浼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解景琛就拉着她的手离开。
“景四。”阿奶见状,怒气冲冲。
“阿奶。”许春艳扯了扯阿奶的衣袖,低声提醒:“阿奶,姨妈还关着。”
“叫什么姨妈?她配吗?”阿奶没好气的瞪一眼许春艳。
“是是是,她不配,张妈还关着,等着您和阿爷还有爸收拾。”许春艳顺着老太太的话说。
改口叫张妈,阿奶满意了,张妈这个称呼,一听就知道是对保姆的称呼。
沈清和解景珲不约而同的看了许春艳一眼,沈清的目光依旧清冷,解景珲温润的眸光里掠过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