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阔看着宋司宸,鬼精的他一寻思,便撩起衣袍跪了下来,一脸保命的样子。
“王爷,草民在王爷面前不敢撒谎,但草民说的话有可能会给草民一家带来灾难,所以草民斗胆,请王爷不要怪罪何大人,交易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何大人并没有对草民施加压迫,而且,何大人将画送给了您,也不算他贪心。”
在没有得到庇护之前,先为刚才的告密求得一份保障还是有必要的。
然后,四个暗卫皆给他一个你晓得个屁的表情。
他何申是白送的吗?
那是拿来为他那没用的儿子换取官职的。
更何况那买梁山的银子还没交上来。
四人翻了个白眼,然后看向他们家王爷。
怎么处置这事,他们等着接令去行使。
宋司宸依旧垂着眸,看不透他的意思。
直到半晌后,他才抬眸直视柳阔,淡淡问:“你怎会想到给本王送礼?”
柳阔一听,先是眨眼愣了愣,然后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实话实说:“回王爷,草民一家在俪州无权无势,之所以生意能经营到今天,也是靠着银子上下打点,但草民深知家里的好东西不是靠银子就能保住的。
三年前,草民发新了云锦的制作配方,而近日来,草民又在服饰上有了不一样的新想法,也就是草民送给您的这些衣服和首,那套黑色的就是用云锦做的。”
宋司宸瞧了一眼,这套衣服的料子、样式和做工,他心中确实很喜欢。
无人不爱美,这世上的男女皆是如此。
但他还不至于为此就盲目的庇佑一个人。
继续听柳阔说。
“草民本想留着在竞选王商的日子拿出来展示,但草民有自知之明闯不到最后一关就会被他人打压夺取。
草民不想多年来的心血白费,故而一想,这俪州乃俪王说了算,若想找人庇护,那为何不找最尊贵的那位?”
说到这里,他缩着脖子看着宋司宸,然后抓耳挠腮,一脸怂相。
他才十七岁,在屋子里的五个男人面前,他最小,小六七岁。
而他容貌俊美,行为举止幼稚中又透着点有趣,四个暗卫瞅着他,被逗的微微一笑。
宋司宸依旧面瘫,这会在喝茶,看的柳阔抿了抿唇。
他也好渴,一上午没喝水了,还晒了太阳又说了这么多话,能不渴吗?
但依他的身份,是没资格讨杯水喝的,忍忍吧,等谈成了回去喝。
然而,他的表情又被四个暗卫看在眼中,四人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知道他渴,但怎么办呢?
正五品大人来这里都有可能没水喝,更何况他?
除非王爷开口,否则他们不能擅自做主。
宋司宸放下茶盏,“你是说完了吗?”
他问柳阔。
“没,还有。”
柳阔赶紧接着道:“所以草民便冒死前来,想厚颜富贵险中求,求王爷庇护,为报答王爷的恩泽,草民家织造出来的云锦只提供给王爷。
哦,将来还会织造出其它的新品料子,还会一年四季为王爷想出专属样式,还有其它一些好看的样式,包括女子服饰在内,草民都会第一时间送来让王爷先挑。
挑不上的,草民再做出来拿出去卖,只请王爷庇佑草民家不被其他权贵压迫,不被其他商家仿造,若想仿造,每家得交钱买样权,仅此而已。”
说完后,他在心里对颜觅道苦,觅儿啊,这王爷完全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对这些衣物视如珍宝,哥哥只能加大筹码诱惑他,因此,辛苦你多废废脑子了。
宋司宸听完后,目光落在盒子里的衣服上,看似是在犹豫着要不要答应此事。
而实则,他是在心中猜疑着柳阔。
一个年纪还没过双十的男子,真能靠一己之力制作出此等华贵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