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镜检查背上伤口的谢无陵听到这声羞恼惊呼,抬起眼:不是你叫我把脏衣裳脱了吗?
沈玉娇咬唇:我说的是外袍!难道你里头中衣也脏了么?
谢无陵:脏倒没脏,但我背上有些疼,许是遭那一闷棍伤到骨头了。
沈玉娇怔忪片刻,一双眼也睁开:你被棍子砸了?
那群狗杂碎打不过老子,就来阴的。
谢无陵语气淡淡:就挨了一棍,问题不大。
轻描淡写的语气,却叫沈玉娇心里怪不是滋味。
方才在巷子里,若不是他及时出现,全力相护,这会儿自己还不知是个什么境况。
罢了,总归都要嫁给他了。
她缓了口气,而后转身,抱着那一堆药瓶朝屋里走去:坐下吧,我给你看看。
谢无陵眼底划过一抹轻诧。
待离得近了,看到她白嫩耳垂染上的绯红,心下也明了。
他克制着嘴角翘起的弧度,老实地坐下,又侧过半边身子:在左边,腰往上一点的位置。
沈玉娇将药瓶那些放在桌上,强忍羞赧,绕到男人的身后。
午后阳光静静从窗边洒来,她的视线落在男人赤着的上半身。
白色中衣一半穿着,一半褪在腰间,她知他身形高大,但如今亲眼见着,更觉他肩阔背宽,臂弯线条流畅紧实,往下那腰却是窄窄一截,没有一丝赘肉,劲瘦腹肌分明,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
虽不是第一次见到男人赤着的躯体,可在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头一遭。
纤长眼睫垂了垂,沈玉娇尽量摒弃杂念,去寻他的伤。
仔细一看,才发现他身上有好些浅浅淡淡的旧伤,而被中衣遮住的那片,隐约露出疤痕一角。
鬼使神差的,她伸出手,轻揭那片中衣
当看到那道从上至下,将近十寸,蜈蚣般狰狞的长疤痕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吓到你了?
身前传来男人散漫低沉的嗓音:若是害怕,拿衣衫遮起便是。
沈玉娇抿唇,静了片刻,问:这道疤,就是替六爷挡刀的那道吗?
谢无陵:你知道?
沈玉娇:柳婶子与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