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也真的转了,然后就是听见耳边传来一声不甚清晰的低笑。
“本座只不过为了一个人。”
……脸上好像有点烫……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顺利了,重楼敲定了离开时间,溪风制定了离开计划,我和水碧只要负责被带走就好了。
当然,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重楼教我如何将自己新转化而来的魔力控制好,顺便画下时空转换的法阵。时空转换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总的来说就是十分考验魔力总量以及方向感外加精细程度和对精神力的操纵。
……我觉得我还是挺不错的。
但是重楼的标准显然比较高,他直接驳回了我的无声抗议,拿那件披风一裹,带着我先走一步,其间,无数次地以犯规举动制止了我说出夙瑶师姐以及一众琼华弟子要不要顺便带走之类的话语。
魔界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也和琼华典籍上记载的很不一样,并不是那种苍灰色的天空暗无天日压抑的说不出来,或者是弥漫了血色的大雾四处都像是带着浓稠的血腥气味的模样。
我默默远目,蓝天白云绿树红花鸟语花香……
这就是误导啊,难怪人家都要去神界不肯来魔界了,谁叫神界前期宣传做得好呢,无奈啊。
说起来,这样的魔界是怎么养出重楼这样的奇葩的?
我很好奇。
一旁被溪风带着的水碧显然也有着同样的疑问,至于溪风,她显然认为溪风这么温柔和煦的性格,和这样的魔界实在是太相称了。
溪风牵牵水碧的手,亲亲她的脸颊,微笑了。
魔界这一片很美啊,多么平和,和他多么相称~不愧是他统辖之下的领地啊,尽管他多年不在,依然风华不减,由此可见他当年是多么的叱咤风云水碧看上他是多么的有眼光诸如此类。
最后,他笑眯眯看了我,十分委婉地表达了——你绝对不会想看……恩,其他魔将军统辖之下的领地的。
那个深意十足欲言又止的停顿啊……
我看了看身边别开脸皱着眉一副严肃模样的重楼,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喂喂,重楼你先前那么勇猛那么主动,怎么现在忽然走含蓄别扭路线了来着?
更何况,你既然在此,青山绿水也好断壁残垣也罢,于我而言又有什么区别。
……因为,你在。
唔……对了,该怎么跟重楼说那个时限问题呢?
此谓尊后
坦白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难,不得不说,重楼那一副本座早就知道了的表情,着实让我有点儿气闷……早知道,我就不自己急巴巴地过来,等他来找我好了。
他不是魔尊吗,区区时空之术,怎么奈何得了他啊。
当然,想归想,估计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选择。
并且,虽然说是坦白,多少还是隐瞒了一些东西的……
多少,有些内疚。
尽管,我觉得重楼也知道我还是隐瞒了些事情。
在坦白的问题上一点儿困难都没有地过去了,可是,等到我含糊不清地提出这个时限问题的时候,重楼不淡定了。我就觉得他那眼神灼灼,颇有再把我压倒逼上一逼,好好问上一问的意味。
……上下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尽管我绝对不会说出来。
于是,为了捍卫切身利益,我也是冷下脸,十分淡定十分无谓地对视了回去。
诶……怎么觉得,似乎又跑题了?
“……”
皱了皱眉,我看了倒影在重楼红瞳之中的自己,虽然是眉头皱的紧,神色倒是一点儿都看不出和气势凛凛有关的意味。怎么说呢,成魔之后,自我感觉反倒比之前直接扮演玄霄的时候柔和了不少。
莫非,这就是本色演出和按照剧本来的区别……?
唔……感觉对于男人来说,柔和和张狂,都不是什么好的形容。
重楼除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思考的太久,以至于让重楼直接误会了我仍然坚定地毅然打算好到时候怎么抛下他回去,总之手上一阵大力之后,我就再一次……被压倒了。
重楼所管辖的那一片区域和溪风的很近,不过远没有他那里的精致,说好听点是大气磅礴浑然天成,说难听点就是简陋嶙峋除了石头就是山。偏偏,看着红发飘飞桀骜张扬的某魔站在山崖之上,披风飒飒作响,略略侧了脸来挑了眉稍看我,微扬了唇角轻笑的时候,就是觉得,再没有一片地方,比这里更加适合他了。
总的来说,就是只有重楼,才镇的住这里。
而重楼的居所,檐角飞扬,檐尖大刺刺地指向暗色的天际,重檐却是压的很低,九根巨大的柱子矗立在殿前,极尽气势和恢弘——我以为,这绝对不是重楼自己建造的。
当我瞥到那个挂在殿前的牌匾上的‘重霄殿’三个大字时候,忍不住就是微微抽了抽嘴角……
重楼房间的布置和他的性格一点都不一样,我深深地以为,这绝对是某些魔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塞给他的。比如说,我现在身下躺着的,几乎要把我埋进去的十分之柔软的大床……
“你仍想离开?”
重楼挑了挑眉梢,而后皱了眉瞪我,他的膝盖抵在床沿,那一处的被子软软地陷了下去。我被他整个人塞在床里,睡习惯了硬板床之后周围一片软绵,寻不到着力点的感觉让我很明显地丧失了主动权。
自上而下地俯视了我,重楼压在我身上,眉头越皱越紧,火色的眼瞳中几乎要流出实质一般的怒意来。
“玄霄,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如此……哼!本座,难道便比不上其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