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落山仙气袅袅,上空常有飞禽旋彷,或成群,或独舞。那山,并非势单力薄的孤峰,而是连绵无尽的群山,一山连着一山,高低不一,山山无尽。
腹地却忽然陷落,直直下坠三千尺,约呈满月状,其中蓄着青蓝的水,其间莲叶何田田,
元姒手一挥,云雾凝成高梯,于碧蓝之处起,伸于她脚下止。
她脚步轻盈,徐徐而下。乐珏在她身后,神情恍惚,与她隔着一段距离。
行至梯底,才踏上荧蓝的水面,脚底忽生出一片莲叶,莲叶极大,似一叶扁舟,缓缓下沉,于水中穿行,但见鱼儿欢游其间。
良久,见一水门,闪着稀碎的银光,外圆内方,四周无物敢近,庄严神秘。
还未靠近,忽见水门两旁凝起人形模样的透明守卫,弯腰行了礼,水门缓缓展开,其内一片楼宇耸立,金碧辉煌,美轮美奂。
走了几步,茅菅真君从前殿迎了出来,他身形并不伟岸,约与元姒相左,看着只比元姒稍壮实些。而容貌却实在登峰造极,未见过他还好,若见了他,总得抓耳挠腮地想……到底如何才能生得这般绝妙。若说形貌好似雕琢得精巧的宝玉,是夸耀的好话,在他身上,却像亵渎。
他穿的明明只是素雅蓝袍,可总觉得,那必然是九天玄女所织的彩衣也比不上。
“上神光临寒舍,真乃蓬荜生辉”,茅菅真君迎礼。
“拜帖叨扰,望谅”,元姒皮笑肉不笑,只点头。
“哪的话”,他的目光越过元姒,看向乐珏,疑惑道:“上仙也来了”
乐珏似乎还浸于飘忽的思绪中,对上他时,眸中不自觉透出一抹淡淡的责恨,很快又掩饰过去,勉强扯起唇角,算回应。
这叫茅菅真君困惑,他何曾触了乐珏的霉头,竟叫他做出这般姿态,又想道,不能是他,应是乐珏前边那位惹的。
“你在这等我,稍后便去天圣崖”,元姒出言,止了乐珏的脚步。
天圣崖。
闻言,茅菅真君与乐珏心头皆一跳。
一颗砾石在路上,割伤许多路人的脚,人人都留了血迹,或重或轻,虽骂骂咧咧,却因是某位权重刻意埋在路边,他们又不得不走这条路,所以只能忍气吞声。只是有一日,忽然被土掩埋,不再有人被割伤,被割伤的人也渐渐忘却。突然一日,一阵狂风席来,卷走了尘土,那块砾石又露出来了。
何时说过要去天圣崖……?
乐珏混浊的思绪更加昏暗,他没回话,只是点头,脚沉重地被无形的枷锁拷住,让他没办法挪动半分……头晕,却不敢闭上眼,怕一闭上眼,那双手便从黑暗中扼住他的脖颈,要他屈服,要他丢掉廉耻,变成情的禽兽。
“可否换个地方说话?”,元姒虽问着,却已向殿内走去。
“自然”,茅菅真君似乎已经感觉到,他无法拒绝,不只是指她这个要求,还有其他更可怕的东西。
此刻乌云密布,而后大雨滂沱无可避免。
进了殿中,元姒向南坐,居正位,只见她从怀中掏出一串手链,单刀直入道:
“您可识得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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