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番恶战,这九峰山虽然一片狼藉,但是终究眼下是安全的。
苏离又想着宁侧柏为了救尘由,胸前中了一箭,虽然无碍,但还是得养一养。
便决定,暂且在这九峰山上的一个山洞里,住上几日。
等宁侧柏的伤口恢复一下,再动身前往天祈国。
“娘,定安王妃是什么?刚才那些人为何叫你定安王妃?“
尘由睁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苏离。
苏离没想到,刚才那般危急的情形下,尘由居然还记住了这件事情。
他一直以来都是沉稳、聪慧的性子。
“由儿,那是旁人称呼娘的另外一个名字。”
到底是年幼,又从出生便生活在隐泽山中,所以尘念和尘由并不知道定安王妃,太子,这些名称到底意味着什么。
便也信了。尘由又问,
“那些坏人说,我和妹妹谁是南宫期的孩子,南宫期又是谁?”
尘念也想起了此事,“娘,我和哥哥不是娘亲和爹爹的孩子吗?”
“你们自然是我和爹爹的孩子,刚才那些坏人,胡说的罢了。”苏离赶紧解释道。
“赶快睡吧,睡好了,我们一家人就去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
终究不过是两个四岁多的孩子,经历了白日里的一番折腾,早就累了。
不到一刻钟,便沉沉地睡去。
苏离起身,也走出了山洞,打算去看看宁侧柏的伤。
山洞外,一轮明月高悬,那皎洁的光照在山间,秋夜的风徐徐吹过,带来初秋的凉意。
微凉的月色下,宁侧柏静静地端坐在远处,他身姿英挺,仿若修竹。
乌黑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光洁温润的脸,浑身散着高贵与优雅。
此时他的白色长衫领口微微敞开,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
微微抬望向夜空,下颚呈一个极完美的弧线。
整个人在月色下,仿佛浸透着一层滴仙般淡淡的光晕。
苏离移步,轻轻地走了过去。
宁侧柏见她来,回了神,唤了一声,离儿。那声音温暖又柔和。
苏离走上前,在他身侧坐下,月色洒落在两人身上。
她抬起了藕白的手,轻轻地拉开了宁侧柏的胸前的衣服,那伤口刺目的疼痛感。
苏离从怀中掏出了金创药,给他抹上,那是伏察留下的包袱中,提前为他们备好的。
宁侧柏看着苏离的脸,月色下,她的五官显得朦胧,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娇艳欲滴,
腮边两缕丝随夜风轻柔拂动,平添了几分妩媚风情。
她手如柔荑,手指轻轻地抹过他的伤口,带来一阵热意,逐渐散开。
一股温热悄然在宁侧柏心中荡开,一层一层,泛起涟漪。
宁侧柏觉得心中一阵难忍的燥热,
“离儿,你何时会了武功?又是何时会的医术?”
苏离并未回答,她继续抹完药,再将衣服拉起,整理好。
才缓缓抬,眼前的男人温文儒雅,敦厚有礼。
他放下一切,在隐泽山中,陪伴了自己整整五年。
这五年里,他们在外是夫妻相称,实则相敬如宾,宁侧柏对她并无半点逾越之举。
他想必很爱原主苏离,所以才爱得克制、爱得隐忍。
苏离不想找什么理由骗他,也觉得自己不应该骗他,这样一个温润如玉,有礼得体的男人。
“柏哥哥,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突然很想告诉他一切,也许起源于内心对他的信任和笃定。
也许是源于今夜这弥漫的月色。
宁侧柏似乎并不惊讶,安静的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因为离儿确实变了,这其中必有原由。
“柏哥哥,我不是你从小认识的苏离了,你爱的苏离在五年前,在定安王府众人斩之时,就已经死了。”
虽然猜到了有原因,但这样的理由,依然让宁侧柏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