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徐徐道,“沈夫人又健忘了,这可不是你的院子,是我爹娘的院子。”
柳溪梅一噎,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与沈茹对视一眼后,彼此都心照不宣。
沈音今日难不成是要把他们赶出将军府不成?
不行!这怎么能行呢?
她们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搬进来,平日里宴请京中的夫人小姐也都是在将军府,这一年以来,她们早就习惯住在将军府了。
而且将军府府邸很大,是当年皇上亲赐的,可谓是样样都好。
若是被赶出去,她们一家岂不是又要挤在一个只有三个屋子的小宅院里?
到时候让她们在京中怎么抬得起头?
一时之间,柳溪梅和沈茹都不敢轻易开口。
沈音也不急,而是在桌子旁边坐下,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似乎是在等什么。
不一会儿,沈建军就被石榴抬了进来。
柳溪梅和沈茹又是一愣。
沈建军被两个护卫抬进来随意放在了地上,由于背上的伤势,他只能趴在地上勉强用胳膊抻着身子,看到沈音他简直气的快要吐血,“沈音!你怎么敢如此对我——”
沈音看了石榴一眼,就见石榴吐了吐舌头,“我叫了沈大人,但沈大人有伤在身自己没法走,我就命人把他抬过来了。”
沈建军还在咒骂着,“我可是你伯父!是你的长辈!你就是这样对待长辈的吗?简直是混账!畜生!”
沈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沈建军受这样的羞辱,一个当家做主的男人岂能受得了扑在地上抬头看人?
沈建军忍着背上的痛,顺着沈茹扶的力道缓缓站了起来。
沈音被骂也没生气,反而扬唇看起来心情不错,“伯父骂够了吗?”
沈建军见沈音这副神色,骂人的话堵在嗓子眼,硬生生变成了一句话,“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觉得你们心里应该是清楚的,库房的东西被你们搬去哪儿了?”
沈建军闻言脸色僵了一瞬,随后僵硬化作愤怒,“就为了这件事,你就不顾我重伤让人强行把我弄过来?!我怎么有你这么个恶毒的侄女?”
沈音掏了掏耳朵,“反正你已经被我弄过来了,别说这么多废话了,我只问你,库房的东西到底被你们藏到哪里去了?”
沈建军眉眼阴沉的滴出水,“将军府库房里的东西没了关我们什么事?又不是我们拿的!”
“我们搬进将军府那日,库房里根本就没东西!”
沈音倒也不觉得多意外,来前她就已经想到了,沈建军会这么说。
“伯父说这话的时候,可有低头看看腰间的那枚黑色云纹佩?”
“那是当初祖母给我留下来的嫁妆,当时我觉得黑色玉佩不适合女子佩戴,就一直放在库房保存,怎么现在却到了你的手里?”
说罢,沈音又指了指沈茹头上戴着的步摇,“那是当年我爹花费重金请隐世雕刻师傅做成的步摇,送给我娘的时候,全京的夫人们可都眼红了好一阵。”
“而且之前将军府库房钥匙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沈茹偷走,还是上次我回将军府她才还回来的。”
“伯父现在说这话,脸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