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行至御花园,宫人逐渐多起来,看着明明晃晃的灯笼,应不染长出一口气。
转身向后看时,已经不见江知年的身影。
行至湖畔,棉儿带着几个小宫女早已带着轿辇等候。
一路回到韶华殿,应不染才惊觉,握在手心的帕子,早就被汗水浸透。
晚膳端上来,应不染挥手让棉儿退下,半开的窗便翻进来一个人影。
应不染捏着筷子的手一顿。
“二公子何时也会爬人窗角了?”
江知年不语,径直走到应不染面前,他对上应不染的眸子,一字一顿道:“跟我回去。”
应不染瞬间头大,他有毛病吧?
“天色已晚,你我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二公子难道不怕被人诟病?”
江知年似是没有听到般,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应不染,带着一种不容人拒绝的认真。
“今日是你我拜师之日,老师等了你整整一日。”
应不染一怔。
今日是。。。。。她和江知年拜师的日子。
自孟学士死后,应不染就刻意忘记关于孟学士的一切。
于她而言,躲避,就是一种忘记悲痛的方法之一。
而今江知年这一句话,那些让她疼到不能呼吸的记忆,又一次翻涌上来。
比任何一次不经意的想起,都要汹涌。
江知年忽然俯身向前,钳住应不染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江知年身高八尺有余,每每他俯视应不染时,那一股强势的压迫感总让应不染喘不上气。
应不染微微张开眼皮,视线落在江知年的嘴唇上。
他的嘴唇很薄,也很红。
难怪有人说,嘴唇薄的人薄情,江知年也是如此。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应不染可以感受到江知年喷洒在她脸颊上有些温热的呼吸。
这种感觉让应不染充满危机感。
江知年每逢这样钳住她的下巴时,要么是她做了什么错事,要么就是两个人欢好的时候。
江知年在房事上从来都不会主动。
每次都是应不染故意说一些刻薄的话,激怒江知年。
等人脾气上来,自己就被按在身下。
江知年,唯有动怒的时候,才肯拥抱她。
圆凳“砰”地摔在地上。
应不染甩开江知年的手,踉跄着步子向后退。
潜意识告诉她,此时的江知年有多危险。
只顾着向后与江知年拉开距离,丝毫未注意到方才被自己撞倒的凳子。
脚踩在凳子弯折的凳腿上,脚下一滑,失去重心,直接仰面倒下。
千钧一发之际,应不染仓皇闭上双眸,手臂却被人狠狠拽住。
因着失重而产生的眩晕感逐渐消失。
应不染缓缓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便是江知年放大的脸。
两人肌肤相贴。
待应不染站稳,江知年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他的手牢牢扣住应不染的手腕,将她的手腕拧出一团红晕。
应不染忍不住蹙眉。
江知年的手很烫,烫红了她的耳根。
“那晚,你说把我当成齐大人。”江知年顿了顿,声音一日往日的清冷。
“既然你不心悦我,为什么要躲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