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清晰地看见她面颊收紧,想来是紧咬犬齿:“无论这件事来不来得及,你的筹谋为什么会被破坏还是得查一下,往大胆了想,也许这个人就是通敌的人呢?”
两人对视一眼,沈枭垚心头惊涛骇浪,若是这个人是御都的人,是权力中心的人,那大启还有什么胜算。
沈枭垚眉头紧锁,但是出门的一刹那的神色一下变得轻松,甚至唇边还带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宫里头杨皇后已经开始给清河公主置办嫁妆,和静与这个姐姐不熟悉,但是依旧跑出来看她的热闹。
见漂亮的锦缎和剔透的玉器一件件放进上好的黄花梨箱子时,她不知者无畏一般道:“西羌娶我们启国公主的人怎么不来?迎亲不都需要诚意?”
不等杨皇后开口,沈枭垚放下手中的金钗看着她道:“因为启国败了。”
这句话说完,收拾东西的宫女动作幅度都变小了。
和静不满地看着沈枭垚:“你什么意思!”
在她的心里,自己的父皇是天子,无所不能,天底下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们苏家的,都是她们大启的,即便前段时间她听说的西羌攻打崇州的事,后来变成议和,她也以为是西羌道歉了,父皇不想动武便接受了他们的道歉。
可是现在沈枭垚的话却有第二层意思。
她们明明都是鸿光帝的女儿。
沈枭垚平静地看着她道:“因为大启败了,清河是被拿去讨好西羌的。”
坐在不远处的清河公主眼圈一下子红了,她匆忙地垂下头不去看沈枭垚。
和静的目光在室内的每一个人身上停留了片刻,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是严肃的,似乎在告诉她,沈枭垚说的就是真的。
和静嘴唇颤抖,她突然有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几乎想掉头就去找皇上。
可沈枭垚慈悲的眼眸像是钉子一样将她钉在原地,说出的话却无比刺耳,“你不用一副不能接受的样子,和静,在别人挨饿的时候,你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吃山珍海味时不要咀嚼出声。”
清河公主没读过几天书,听完这句话也忍不住啜泣了起来。
和静有些接受不了,扭头跑了出去。
杨皇后示意婢女安慰清河,对沈枭垚道:“你不该那么说和静,她只是被皇上养得太好了,不知道这些事罢了。”
沈枭垚笑了笑反驳:“娘娘,父皇护不了她一辈子,若是能护得住,我今天就不会能在她面前说出这番话。”
杨皇后哼笑一声:“难道你父皇就不能生任何别的孩子了吗?难道要将和静身边任何不善的人驱赶走?”
“若要无微不至一辈子自然最好宁可错杀,不能放过,否则最好的办法还是一开始就让她看清楚,眼明心亮。”
沈枭垚自己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顿住了,她不由得又低声重复了一遍:“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她微微皱眉看向清河陪嫁的金银细软,衣衫首饰。
不对,未必是有人发现了那衣服上的东西,也许是有人觉得那衣服上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