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意咬了咬唇,轻声说:“我不是她,但我会一直陪着将军。”
“一直陪着我?”他的眼睛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的表情变化,“为什么?”
“我……”苏元意说,“因为将军是我心中的大英雄,能陪在将军身边是我的荣幸。”
“三年啊。”方询放下手站了起来,“可真是太久了。”
“你安心养伤吧。”
方询话落起身离去,他要见的客人也已经到了。
他重新进了书房后,乌黑的目光看向书架的位置,眼底微光闪烁似是在想着什么。
苏元意安心在床上养伤,直至日暮时分,房门再次被人敲响。
“进。”
她没多想以为是院中又来看望自己的丫鬟们,可抬头看去竟看见了完好无损的喜儿站在她面前。
苏元意心中一喜,“你没事。”
喜儿在她面前的小凳上坐下,压低声音说:“谢谢你救我。”
喜儿心里明白,这次若非是苏元意,她早就死在暗道里了。
“你……你潜伏在方询身边是想找什么?”
苏元意不知该不该说,她们虽同是卧底,但目的并不相同。
喜儿多半是楚国人的探子,而她却来自宁国。
喜儿见苏元意不答,嗤笑了一声,“你现在提防我,是不是太晚了?”
苏元意藏在被子里的手紧了紧,无论如何,她们现在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苏元意想到这儿,老实道:“我想要找方询与宁国勾连的证据。”
喜儿眼神惊讶:“你背后的主人要这东西有何用?”
苏元意没有说话,但看喜儿的样子,这东西在楚国好像并不是很重要,至少在喜儿这样的探子面前不是秘密。
苏元意垂下眼帘,那么是否可以说明宁国那人一直在和楚国勾结,且是楚国整个上层公开的秘密。
“我可以帮你拿到你想要的证据。”喜儿说,“但你也得帮我。”
“我如何帮你?”苏元意问。
“很简单。”喜儿笑着说,“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
喜儿说完后,站了起来高声说了句,“元意姐姐你安心养伤,我先走了。”
她话落,又压低了声音说:“等我的好消息。”
喜儿走后,一连几日都再未有她的消息,苏元意也渐渐将此事放在了脑后。
那密道凶险异常,想来也没那么容易可以任意通行。
一日清晨,苏元意被屋外的女子惨叫声惊醒,那人叫得凄厉,宛若莺歌临死前最后的绝唱,让人闻者伤心。
苏元意起身坐起,侧耳细听,总觉得这声音格外耳熟,她正准备出去看看是谁受了罚,目光却被桌面上的一叠书信所吸引了。
苏元意翻开看了一眼,脸色骤变,她立即将其藏在床底,而后披了件外衫就快步往发出惨叫声的地方走去。
又是正堂前,初夏高高站在台阶上,漠然垂眸看着被打的丫鬟。
这一瞬间,她仿佛看见了另一个方询。
苏元意看清了那位被打的丫鬟,正是喜儿!
苏元意心一横,大喊:“住手。”
初夏回头,眼神冷漠:“你要为她求情?”
“别打了!”苏元意哭求道,“喜儿究竟犯了什么错,要这样打她?”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
谈话间,喜儿又挨了几棍,眼看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苏元意想起了上一个死在她面前的丫鬟,心颤了一下,她顾不得多想不要命地扑了上去,生生替喜儿挨了一下。
“喜儿,你没事吧?”
廷杖喜儿的兵士们见苏元意扑了上来,顿时停了手,他们都是内院的人,自是知道自家将军对这位女子的特别,一时都犯起难,问:“初夏,你看这……怎么办?”
初夏冷着一张脸:“你们几个男人还拉不开一个女人吗?拉开她,继续打!”
喜儿声若蚊蝇,“你……你不该来的。”
“你给我的东西我看见了。”苏元意小声说,“我会救下你的。”
喜儿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却彻底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
苏元意大惊:“喜儿!喜儿?!”
初夏眉头紧锁,正欲说话,身后的木门却被人推开了。
“吵什么?”
“将军。”众人连忙给方询行礼,初夏道:“将军,我在清理奸细,元意却突然冲出来拼死相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