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兆川越想越烦躁,最后忍不住落荒而逃,留下站在原地气急的纪芸白。
看着秦兆川离开的背影,纪芸白跺脚生气道:“一个扶不起的阿斗而已,我上赶着主动了,你竟然还敢拒绝!”
许卿如感冒本来还没好,在游泳池里泡了一会儿,整个人越发昏沉。
跟迟叙真正捐赠眼角膜的患者,只能推迟见面了。
或许说,许卿如不敢见面。
她害怕,太害怕了。
害怕那双眼睛对她露出失望的神情。
连自己爱人的眼角膜都可以弄错,许卿如无奈笑了笑。
心脏却缓缓抽痛着。
难道这就是迟叙七年也不愿意出现在她梦里的原因吗?
迟叙在惩罚她的粗心,在惩罚她不够爱。
倒水吃了药,许卿如开着台灯,小心翼翼将碎片粘在一起,试图复原画本身。
这张画她太熟悉了,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知道每块碎片,该放在哪个地方。
喝完药的大脑昏昏欲睡,许卿如摇摇头,继续眯着眼,忙了大半个凌晨。
看着复原的画,上面的色彩褪了很多,画不像画本身了。
许卿如伸手,细细描摹那幅画,像是跨过时间,在和画家本人牵手、拥抱。
她垂着眼睫,心想,那两巴掌还是便宜两个人渣了。
许卿如将画放在原位,上床睡觉。
许卿如一早起来,看向桌上那幅画,最后还是决定不带上。
她怕万一,这幅画继续不被人好好珍惜,她怕是要疯。
迟叙捐赠的眼角膜患者很温柔,是个摄像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