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猫阿狗?倘若他真的能把自己当成阿猫阿狗才行。”
那名侍从讪讪一笑,倒不急着为自己辩解。
一个没落的韩家出来的庶子,也敢于人前说出这般话来,可见并未掂量过自己几斤几两。
殿下不愉也情有可原,但这样的一个人,倒是不至于令其动怒。
令其动怒的,恐怕另有其人。
“咳,殿下,可否容在下将脸上的东西摘了?实在是有些闷的心慌。”
时钊寒懒得多看他一眼,言简意赅道:
“摘。”
那名侍从才将脸上覆盖着的一层轻薄似人皮的东西摘下,露出一张清秀的脸来,正是宋净庭。
宋净庭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这东西也就只有李大人戴的习惯,一天两天尚且还可,时间长了总觉得心里发毛的难受。”
高一些的侍从摸了摸脸上的皮儿,“你莫要夸张。”
宋净庭摇摇头,懒得与其争辩,言归正传道:
“正是如此,才更应该将其留下,以观其用。”
“殿下,您做事向来谨言慎行,于圣上跟前多言的那几句,致使韩璨受牵连罢黜官职,京都有心谋算者,难免私下多疑揣测,此为其一。”
“收下韩家庶子,以解有心者疑虑,不使旁人揣测到萧少爷身上,是其受牵连,是以应对其一。”
此话说完,时钊寒并未出声,宋净庭便知自己猜对了。
“那其二呢?”李怀慈问道。
宋净庭微微一笑,接着说道:
“既然有了其一,其二也可稍加利用此人,反制洪信、二皇子等人。”
“众人皆知萧家幺子爱慕殿下至深,自然也忌惮萧家会因其转而拥簇殿下您,是以韩辛移挡于前,示以障眼法,只不过…。”
宋净庭迟疑,还是将话说出了口:
“只不过恐怕要委屈萧公子不少时日,殿下若提前与其说明,属下便觉得也无大碍了。”
这后半句宋净庭也是大着胆子猜测,说完也是心中忐忑不安。
时钊寒听罢沉默良久,宋与李二人皆不知他心中所想,便静立于此,不敢多言。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宋净庭站的脚都有些麻了,才听见时钊寒出声。
“不必与他说了,照你的意思办。”
不必说了吗?
宋净庭一愣,还想再劝一句,只见时钊寒已闭上了眼睛,神情淡漠。
第24章发怒
翌日清晨,萧河起了个大早,将自己收拾体面便给皇后请安去了。
按照以往来说,萧河本不用如此麻烦。
可昨日狩猎,魏挽舟授意与其同行,也算承了魏贵妃的恩,又怎有不还的道理。
等拜皇后娘娘,这才能顺理成章的去见魏贵妃。
思铭早早便备好了马车,萧河上了马便往织夏行宫去。
昨儿个晚上因舒嫔娘娘贪嘴,多吃了几块野味闹坏了肚子。
太医来看,竟是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
天武帝又惊又喜,想让舒嫔好好养胎,听从了皇后的建议,连忙派人收拾前往最近的织夏行宫。
是以怕其他几位娘娘们也有水土不适、不敢说的,也一同随去,入住行宫。
萧河来的早,给皇后请安之时,皇帝竟也在。
天武帝得知萧河猎鹿,龙颜大悦,不用多说自是重重奖赏了下去。
萧河再三答谢之后,又与皇帝说了几句嘘寒问暖的话,这才退下。
回去的路上正巧遇见任命去送赏赐的刘公公,这其中就有赏赐给萧河的。
两人免不了寒暄一番,萧河便从中有意挑了一样物什拿上。
刘公公见状,知晓他这是要拿去送人,也不挑破,笑眯眯道:
“萧公子,咱家先走一步,回头还要回皇上跟前复命呢。”
萧河点点头,回道:“幸苦刘公公。”
等刘崔走后,萧河才改道,没走几步便听见身后有人唤他。
回头一瞧,竟是满脸笑容的兰延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