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裴欢抱得他很紧,小声呜咽着说:“我害怕,好害怕,哥哥,你抱抱我好不好?”
总之她就是揪着他衣服怎么都不肯松手,像是赖皮熊一样赖在他身上。
傅衡只好弯腰,因为她整个人黏在他身上,只能像抱小孩一样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裴欢腿圈着他,抱着他的脖颈,将湿淋淋的脸埋到他颈窝,他抱着她,把她抱到副驾。
放下后,傅衡看着她,语气严肃地说了句,“松手。”
她才松开他,抹着眼泪可怜兮兮地坐好。
傅衡则关上车门,绕到另一侧上车,边系安全带边问:“有没有哪里受伤?”
裴欢擦完泪又在手臂上挠着,边挠边小声说:“没有。”
他口吻疏离,“那系好安全带,我送你回去。”
裴欢乖乖照做。
傅衡看她弄好,关掉双闪,打着左转向灯调头驶离。
他们刚走没多久,另一辆车开过来停下,晏淮下车,叫着裴欢的名字找她。
两人并没有听见。
无人的道路上,窗外的风景流水一样温柔,他们都安安静静的,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很慢很慢。
直到傅衡发现,裴欢一直在身上挠。
他快速开车到最近的小诊所。
进去后,里面灯光明亮,映出裴欢惨白的脸,脸颊处却有一个红色的小包,再看她身上,露出的手臂上包更多,在她那雪白的皮肤上尤其显眼。
她眼里包着一汪泪,头发乱糟糟的还挂着根草,跟个漂亮的小乞丐似的。
接待他们的是个和蔼的中年女医生,看到裴欢哎呀一声,心疼地问:“这是被什么咬了吗?”
傅衡摘下裴欢头上的草,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淡淡说:“应该被虫子咬了。”
女医生拉住裴欢近距离看了看就问:“其他地方还有没有?”
“有。”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个人,裴欢毫不避讳底掀起衣服下摆给医生指自己的肚子上的包,小声说:“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傅衡正在一旁看着她们,一截雪白的细腰突然落入他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