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看到了悬崖,我只看到了他。
是我把他推了回去,本以为自己会摔死,但我们都不知道下面还有小的落脚点。
只是我不想伸手求救,对他的感情开始更加装聋作哑;他不敢伸手,但不知道在崖边跪了多久。
“阿树,阿树……”我缓缓地转过身,视线不是很清晰地看着他俯身凑在我面前的面孔,我什么时候又睡过去了?
但想到刚刚他做的那些事,我身体都不自觉的往后移,恨不得直接站到房间另一个角。
一旁的床垫下凹,他应该是坐在了一旁,但我觉得还是有视线清晰地落在我身上。
好像那个吻在我身上种下了雷达,把成泽的眼神和心思更清楚的传到我的脑子里,不过是一个深处黑暗里假装出不去的人被开启了夜视模式。
“阿树,你作息真差,这会儿都十点多了……”
我抬起手臂搭在脸上,是不是说要带他去检查来的。
我坐起身,看了眼坐在我不远处的人,对方表情平常对方好像完全没有做了坏事的觉悟。
我起身下床蹲在了他面前,握住他的小腿,看看了那个肿起来的地方,看着果然更严重了。
我拿过一旁的喷剂,摇了摇,“你起来喷了吗?”
他伸手朝我头按过来,应该是头发乱了,但我不想给他机会,只是把那瓶药放到他的手里,“自己喷,我去洗漱。”
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来伸手来拿药剂有问题吗?
这段关系需要冷静,对他对我都是。
不出意外,家里已经没人了,我妈倒是在桌子上留了字条,大概意思就是,成泽作息完美,吃到了她的营养早餐,并且我的早餐没了,最后让我带他去医院。
等我打开门外面已经有车在等了,驾驶门打开,司机从后备箱拿了行李箱和书包,我不禁皱眉,“您不是要带我们去医院的吗?”
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松本美含女士的意思,上村太太已经同意了。”
我妈又说什么了,我怎么又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她儿子?
成泽拉了拉我的袖子解释到:“阿姨说感觉很过意不去,再加上我爸妈都不在家,主动说想要照顾我几天。”
我抽回袖子,前段时间不想我和成泽牵扯过多的是谁啊?
看着停在一边的行李箱和上面的书包,“你家里佣人还照顾不了你?是我们让你摔倒的?她那么想照顾你你就等她来吧,我不喜欢伺候人。”
我一把拖过他的行李箱,轮子在地上发出狰狞的声音,一手拎着他的书包,转身就往屋里走。
成泽没有对我说什么,规矩有分寸的声音远远的砸进我的耳朵,是对司机的话:“没事的,先去医院吧。”
我直接把他箱子推回我的房间,然后开始换被子,被单,带着自己的日常用品去了早就收拾好的客卧。
我站在空空的客卧里,望向门外那边花田,大好的阳光落在上面,上面的水珠滴滴都反射着阳光,刺地的眼疼。
我妈才是罪魁祸首,应该是她早上浇的水。
我觉得自己最近遇见成泽的频率过于的高,以至于身体行为和心里都忍不住的开始躲他,反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不是我的喜欢有多可贵,再不过稀松平常,但放在成泽身上,顾虑就会很多,因为处的太久,所以横在我们中间的东西就很多。
我从来不真诚,所以不坦荡到有些“胆小”。
从第一次遇到成泽,我就很享受这个弟弟对我的依赖,我清晰的感觉到他对我的喜欢。
同样的,我不能让他被人欺负,他那么可爱、那么乖,而且也是我答应他妈妈的。
成泽对我没有什么索求,但我也不会主动给他什么。
小时候喜欢拉我手,我就给他牵手;哭的时候爱往我怀里钻,我就给他擦眼泪。
所以他的没什么索求只是那隐藏的不能让我知道的心思不小心跑出来的小套索,每次都恰到好处,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但我不知道那次为什么会失控。
以至于那个盒子再也关不上,而成泽似乎也不打算去关,因为他对我从来不遮掩,永远直白。
“叮咚——”我回过神,收回落在门外各色各样的花上的目光,放下手里自己的书包,冷着脸过去开门。
“额,你不会刚起吧。”
是苍介,我表情稍微放松下来,但他的话也不能说错,“怎么,嫌我昨天被坑的不够惨?”
苍介赶紧脱了鞋跟上我的脚步,试探着问,“昨天那个男生,我有点记不得了,你有他联系方式吗,我也想谢谢他。”
我停下脚步,垂眸看他,“就因为这个?那你可真是找对时候了,一会儿可以当面感谢他。”
“嗯?你什么意思。”
我接着往客卧走,准备去收拾自己搬过去的东西,苍介跟着我走进客卧直接扑到了床上,“你怎么知道我准备留下来,还收拾了床铺?”
我把书包放在一旁的矮桌上,把练习册拿出来,再不写这些东西,我明天就该在教室外罚站了。
“最近不行,不太方便。”
“为什么,你家里来什么人了吗,难道金屋藏娇?”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直接指挥苍介去开门,“你恩人来了,赶紧去以身相许吧。”
他果然小跑过去开门,不出所料苍介大惊小怪的声音传出来,“哇,你这脚怎么了?”
苍介这人自来熟,不知道我以为他真的认识成泽,明明醉酒连人家脸长什么样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