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懂了,心知肚明。
原来兄长早已经看出来了。
此时此刻,萧负雪能够说什么?
她喜欢的其实是我。
兄长。
她喜欢我,而我也……
这是兄长的未婚妻。
萧负雪喉结滚动,涩然地张了张嘴:“她——尹一小姐,今日……”
他不知缘由地断了话语,好似喘不过气来,气息出现须臾的杂乱,又被他堪堪制住,“因我态度反复,她误解、兄长冷落,颇为伤怀。”
他面色惨白地低声絮语:
“她难过哭泣,我将她送回房间……未寻得帕子,所以我用鲛绡暂代……”
鲛绡代巾帕。
他也只是替代,却不如鲛绡的珍贵,那些晦暗见不得人的心思,是他极尽拙劣也该死守掩盖的。
他居然妄想和兄长“坦白”——该坦白的,只有他的罪行。
“替……替她拭泪。”
光是这样的讲述,已经让他的卑劣无所遁形。
兄长那么相信他。
他又在做什么?
“她、而后……”
“好了。”
萧玄舟打断他逐渐艰难的话语,语气放缓,“我知道了。”
他轻巧地将前言尽数揭过:
“时辰不早,你休息一晚,明日便走吧。”
萧负雪未曾抬头,只是应答:“是。”
萧玄舟神色微肃。
亲兄弟之间,何以要用这等下属应和的答复方式。
萧负雪转过身,想起自己还没对兄长行礼就这么直接离去,脚步顿住,却无论如何无法立即面对。
“负雪。”
萧玄舟的声音由后响起。
萧负雪脚下如有千钧重负,连张口应答都变得困难。
“是我不对。”
萧玄舟道,“倘若最初,我没有让你……”
“兄长所言甚是。”
这次轮到他打断兄长。
“天色已晚,不耽误兄长安眠了。”
他知道那未竟之语是什么。
但近乎全盘否定的话,令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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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萝的手总算是稍微能使上点劲儿了。
郑医师跟她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虽然这伤得有点差别,道理却是一样的。
禁术的威力是真大。
反噬也是半点不含糊。
她偷摸把那本禁书都看的差不多了,怕守一制止,拿萧玄舟之前送的剑谱伪装。反正那种基础剑法她早就会了,正好这会儿有了铺垫,她以后随手能使出来也有了正当理由,不怕别人怀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