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半晌,沈槐开口打破了沉默,悄声说到:
“这样的人家,怎么会住在磐龙郡?
我在府中几日,从未有人说过那是侯府,定西侯?
定西侯不是镇守我们再往西的通天关吗?
高伯伯,走时那个夫人还让我在她府上留诊些时日,帮她和小公子调理身子。”
“大抵是磐龙镇离通天关不算远,若是快马不需两日便到了。
磐龙郡里大家不知晓,应是为了侯爷家眷的安全。
好孩子,你有此机缘是好事
可是高门贵院一定要注意,若遇到事情就别在乎挣钱,赶紧想办法去钱大夫家。
你还小,又有本领肯上进,日后还会有很多出人头地的机缘!”
“是!我知道了,高伯伯!”
沈槐正色道,心下暖暖的。
回去后喊大毛一起把鞋袜给里长家送过去了,里长老两口直感慨。
阿爷阿奶的五丫爹娘已经送了过去,据说难得给了个好脸色。
五丫娘把肥肉熬了猪油,存放起来了。
等到过完年没有肉吃的时候,拿出来煮什么搁一点儿都很香,就是不知道四个丫能吃上几口。
大毛找机会,把沈槐不在的这些日子存的几文钱,悄悄拿给沈槐。
沈槐觉得,得让大毛自己学会管好自己的钱。
于是,沈槐带她去了高郎中家,领她自己放到了存钱的盒子里。
并告诉她盒子放在哪儿,嘱咐她以后自己放,若是遇到困难就拿出来用。
不知何时,沈槐已经开始忘却来路,对回去不抱希望了。
苦难中求存,真的会磨平人的心智。
年前,寻了个机会吃饭时沈槐告诉五丫爹娘,过了年要去磐龙郡出诊的事情。
只说要去好些日子,到时候拿的工钱会托人给高郎中,高郎中会拿给他们。
五丫爹娘一听,第一反应关心:
“还会有五百钱那么多吗?”
沈槐内心翻了个白眼,回说:
“现在还不知道,大抵是差不多的。”
五丫爹娘沉浸在被五百钱砸晕的喜悦中:
五百钱?一个月能挣五百钱!
里长家和村西的刘大贵家一年挣五两银子,已经让村里人家眼红得不行。
要是把这娃放出去一年,顶一个里长家的光景了!
五丫爹:之前没有高价钱把这娃卖了,太明智了!
突然,五丫忽地把碗重重往桌上一放,一家人都一愣怔,
沈槐突然板着脸说道:
“这次挣钱的机会很难得!
我这趟出去,不定多久,多则几个月也是可能的。
在我回来之前,家里平平常常最好!
无论突什么变故,
第一,不许卖姐姐们任何一个!别的随便你们卖谁,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