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庭彦下意识看向温怀玉,却见她低眉顺目,像与此事无关似的,看来她跟那秦昭没什么关系。
“若是如此,不如待此次大军从南越凯旋而来,若是战胜,秦小将军也是有了战功,永欢郡主嫁与他更是相配。”温怀枝缓缓说道。
太后本是抱着当场将亲事定下来说的,所以今日叫秦家来根本没走漏风声,他们竟提前算了卦,如今这卦象一出她还强行赐婚,便是不顾他人性命,其余人还好,可那是秦家,出征在即。
“那只能如此了,只是永欢毕竟年纪也不小了,若是这场仗打个三五年,那岂不是耽误人家。”
秦夫人立马叩下身子:“妾身不敢替夫家应承此事,也不敢耽误郡主,只是也盼望此次出征能尽快告捷。”
“秦夫人莫要担心,秦家守在南越,整个大渠子民都安心。”庆皇贵妃难得出口说句话,竟有替秦家解围的意思。
宋文春也说:“秦老将军必定凯旋。”
太后能怎么说,他家已经为大渠丧了一条命,又为大渠断了一只胳膊,难不成还要强行赐婚,她怕是要遭人口诛笔伐了。
宽王妃大抵也是看出来了秦家的态度,面上有些释然,纵使她久未出世,也知道秦家不是那么好嫁进去的,永欢只需保得平安就好。
广德侯夫人面上凝滞一瞬,又垂了下去。
宽王妃饭食用完,她也不想久待,便起身离开了,婚事没有赐成,留下她也无用,太后便由着她去了,只是太后虽下午耗了她许久,却还是不消停。
不同下午只留了她,方才秦家驳了她的面子,她不好单留下秦家夫人,只说:“诸位今夜可陪哀家一道供奉佛祖?”
其余人便是不愿意也得愿意,庆皇贵妃特意走过温怀玉时还斜她一眼:“托郡主的福,今夜大家都有幸在佛前听经。”
“这全仰仗太后,不然臣女哪有幸在碧云寺听经。”
温怀枝轻轻将她扶起身:“今夜是碧云寺高僧为我等讲经,你待会便跟我坐在一起。”
“是,长姐。”温怀玉恭敬地站在她身后。
只是到了经房,温怀玉就被太后遣去研墨了,只说待会若是点祈福灯要用。
沈欣言嘟囔道:“她为难你一日了,就为了给那苏汝婉长威风呢,我见她比你还讨厌,假惺惺的。”
温怀玉笑笑:“你说话倒是一如既往的难听。”
跪在一旁研墨就是手累了点,但是至少不用陪着她一直说话,温怀玉估摸着时间,叫来秦椿跟自己一起,秦椿掉了颗门牙,说话时总捂着嘴:“玉姐姐,还要多久?”
“待会你若是累了便出去玩,叫上丫鬟跟着,知道吗?”
秦椿悄声:“我可以出去吗?”
“可以啊,你年纪还小,想出去便出去吧,只是不能走远了去。”
碧云寺外有个台子,那台子前面没有遮挡,正是看景致的好地方,门外都有侍卫把守,想来她也只会去那里。
秦椿得到应许就带着丫鬟跑了出去,温怀玉示意灵红也跟上去,里面又是听了两柱香时间的钟,忽然外面就传出一阵骚动,秦夫人听见秦椿的喊叫声立马起身:“发生何事了?”
门外传来侍卫禀报:“无事,只是山下有一处走水了,秦家小姐年纪小受了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