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这忏悔并没有效果。
“你这样的祈祷是没有诚意的。”
略显空灵的声音从后方响起。洛里安睁开眼,听到了叮叮当当的风铃声。
一个身材消瘦高挑,脸部轮廓圆润的青年男子推着手推车,缓缓朝着这里走来。
他在洛里安身边停下,捋着纤细的小胡子,说:“我见过很多来这里忏悔的人,他们都以为靠着一张嘴就能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但那只是徒劳的。”
“那我该怎么办?怎么才能体现我的诚意?”洛里安摊着手。
“嗯,永恒烈阳是商业的守护者。”
那个男子搓着自己的手指,嘴角露出奸诈的笑容,他掀开手推车上的篷布:
“看看这些东西吧。这些就是诚意。”
推车的木屉里装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它们样式不同,但大多金光灿灿,像是镀了一层金箔。
洛里安看到了两支修长的蜡烛,还有代表着太阳力量的植物,比如金线柑、红色兰草,推车最顶上还悬挂着一面玻璃质地的镜子,表面的边缘镶着一层薄薄的金片,做成太阳的形状。
当它折射日光的时候,看起来就像真正的太阳一样。
“只需要镑,你把这些东西全都带走。我相信你所祈祷的就会得到回应。”
洛里安不想相信这推销员,但感受着头顶上越灼热的阳光,只能选择碰碰运气。
他拿出一张钞票,放在推销员异常白净的手掌上,然后接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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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残损的石台后,洛里安把供奉之物一一摆好。
他不太懂这个世界的祭祀规则,就只能按照以前在地球上的习惯,把镶金的镜面放在正中,前面摆上那些花花绿绿的植物,两侧各点上一支蜡烛。
看着他这古怪的摆放方法,推销员倚靠着空荡荡的推车,脸上的笑容愈浓郁:
“罗塞尔大帝式的祭祀礼仪,你还挺懂行的。”
洛里安没有理会他,整理完毕后,便再次念诵永恒烈阳的尊名,然后单膝跪地,低头祈祷:
“请原谅我的过错,
请宽恕我的冒犯之举。”
话音刚落,他觉得眼前闪烁过一道刺眼的白光,无穷无尽的光芒从石台之上涌出,填满了周围的一切事物。
一种难以描述的敬畏之心在他心中升起,仿佛永恒烈阳本尊真的站在了前方的石台之上。
片刻之后,周围的白光消散了,洛里安睁开眼站起来。旁边还是那座破败的村庄,山间的风吹拂着他的头,但那种暴晒的感觉消失了……
洛里安长舒一口,回过头却现推车旁的推销员已经消失不见。
“先生,你不应该跟那个骗子买东西的。他专门赚那些忏悔信徒的钱。”
车夫赶着马匹,晃晃悠悠地过来了,他指着石台下闪闪光的镜子:“你看那面镜子上的金箔,外表看着漂亮,其实只是掺了铜和其他不值钱的金属……呃,这是炼金术士的小把戏,他们都叫它愚人金。”
“愚人金……原来如此。”
洛里安默然,前世他就经常在旅游景点被那些黑心商人骗,没想到穿越后还得再被骗一次。
他苦笑着摇头,准备坐车回去,但在路过手推车的时候却突然停了下来。
刚才搬运供奉物的时候,他记得已经将推车“掏空”,现在才现似乎漏掉了一样东西。他驻足停步,伸手将它从货车底部拿了起来。
那是一枚半个巴掌大小的古朴徽章,暗金色泽,上面刻着太阳的符号,有一节又一节的线条延伸向边缘。
洛里安将它握在手中,像是握住了一团凝而不散的热水。那一刻他心里有了一种明悟:
这是那个封印物:变异的太阳圣徽,代号-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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