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终于高考结束,可以逃离这里的喜悦,让我毫无戒心接过了母亲递来的水。
没过一会,我就有了困意。
思维混沌间,我听见他们在客厅谈话。
“这就出去了?”
“嗯,给她买点衣服,到了大学也要体面一点。”
男人嘿嘿笑着,说着应该的。
“别心疼钱,回来我给你报销,咱家闺女是要好好打扮打扮了。”
我眨着酸涩的眼,却没有泪。
我的母亲,是怎么做到一边说着关心我的话,一边把我推入深渊的?
门被推开,我看见人渣搓着手,坐到我床沿。
烟味混着汗渍味涌入我鼻尖,令人作呕。
耳边是粗鄙的脏话。
“养你这么多年,给老子玩一下怎么了?”
“要恨就恨你妈,谁让她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这事儿她也同意了的。”
他淫邪的眼打量着我,解着我扣子。
“老的不行,就让小的来。”
我咬破了唇,强迫自己睁眼。
想得却是,他最好别留活口,不然,我也会要了他的命。
绝望的那刻,大门被敲响了。
程温屿假意与人寒暄,等进来时出手狠绝。
“小笨蛋,怎么还是学不会保护自己呢?”
他轻轻叹息,给我扣好了扣子。
等我催吐恢复了一些力气,我拿着桌上的水果刀捅向了渣滓。
这一刀,就像是演练了很多遍似的。
我没有害怕,颤抖的手也只是因为兴奋跟畅快。
畜生被卸了下巴,说不了话。
疼昏了过去。
我不知为什么,那时还能跟程温屿冷静对话。
我动手时,他全程没阻拦。
“我是正当防卫,你对帮我的,对吧?”
我摸向他腰腹处的黑色衬衫,反手摊开,鲜红一片。
那是我印象中,程温屿第一次受伤。
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