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叶是很了解司徒脾气的,知道这时候不能招惹他,赶紧挡住了司徒,朝毛鑫走过去。
“毛先生这是怎么搞的?”
他帮忙扶住男人,将他带到大厅里的休息区坐下。
毛鑫浑身还在发抖,肩膀和背上的衣服都被打湿了,他冰冷的手紧紧抓着胡叶,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有有有有有鬼啊……”
他抖着唇低低道。
胡叶在心里叹口气,心说这叫什么事啊,想打听的没打听到,反而把这人吓成这样,殷晟也受了伤。
“胡副队!”
毛鑫见胡叶沉默,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赶紧道,“我说真的!刚才真的有……”
说着,他又害怕的四下张望了一下,似乎害怕谁盯着他似的。
“我、我跟你们说一个秘密。”毛鑫此时像是豁出去了,可能也是因为这一吓造成的,颇有些不管不顾的样子。
“我知道整件事的真相,包括我父亲的死因!”
大厅那头,还在拉锯战的两人停了下来,司徒和殷晟互相对视一眼,殷晟一把将手收了回来,朝毛鑫走过去。
司徒无奈,只得跟在身后。
“其实这件事说到底,根本是我爸自己造成的。”毛鑫抹了一把冷汗,断断续续道,“他重男轻女,从小就不把毛敏那丫头当女儿看待,毛敏在家里比呼来喝去的佣人还不如,要伺候他这样伺候他那样,还不能顶嘴,不能反抗。”
说到陈年往事,毛鑫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也不抖了,滴溜溜的转着小眼睛。
“毛敏对我爸根本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孝顺,她是私生女,在家里要看我妈的脸色,没有丝毫地位,加上她自己母亲死的时候,我爸连去看都没看一眼,她比我们任何人都恨他。”
“小时候毛敏不敢反抗,经常被我爸当出气筒使,他是我们三兄妹里被打的最多的一个,妈还不给她吃饭,当狗一样的喂。”
殷晟听到这里,不满的皱起眉,别看毛大生在外面风光,评价也是一等一,可有些事,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者说,越是表面光鲜的人,常常就有更加不为人知的一面。
司徒显然也是这么想,看毛鑫的眼神更加不满起来。
“你们作为哥哥,就不做点什么吗?”
毛鑫被问到点上,尴尬的舔舔唇,“小孩子懂个什么……父亲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了。”
殷晟不冷不热的笑了一声,但听在毛鑫耳里还是十分刺耳的。
他咳嗽一声,转移开话题,“这次的事,毛敏已经酝酿很久了,父亲搬出来住时,她便主动跟着父亲,说是要照顾他。我和大哥早就怀疑她是不是想借机报仇了。”
“之前父亲死时,她跟我们打了电话,问我们准备怎么处理,我和大哥一心只想着怎么先瞒住公司里的人……如果被股东知道了……我们俩还没有继承权,很有可能被占有大头的股东将公司抢去……”
“仅仅因为这个,你们怎么肯定是毛敏做的?”司徒点了根烟,抽了一口问。
“之前她神神秘秘的,在家里查了很多以前老一辈留下来的古书,下人还说看到过好几次,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做一些奇怪的事,下人去打扫房间的时候,那屋里大白天窗帘都拉着,一点光不露,地板上画着诡异的圆圈符号,满墙贴的奇怪的纸。”
说到这个,毛鑫似乎还觉得不舒服,“她那样神神秘秘了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都以为她中邪了,可是没多久,她突然就不做那些事了,心情一下好起来,改变的有些突然。”
殷晟沉吟了一下,转头看司徒,“那时候她可能是遇到那个鬼师了。”
胡叶皱眉,“那么说,她很早以前就在预谋这件事了?”
毛鑫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当他们是相信了自己,赶紧点头,“你们信我!我刚才真的看到……总之你们信我啊!毛敏绝对有问题!她一定是找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着,他一脸害怕的抓着胡叶,“我会不会也莫名其妙的死掉啊?这女人发起狠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
胡叶心里冷笑,既然知道,为何当初宁愿袖手旁观也不帮自己的妹妹一把呢?
胡叶转头去看司徒,司徒又去看殷晟,殷晟摸摸下巴,“如果对付毛大生还有这个原因,对付张玲是为了什么?”
毛鑫脸色白了白,司徒睨了他一眼,“毛鑫,你要是不说实话,我们也没办法。”
“我说我说。”毛鑫赶紧点头,“其实……其实……张玲是双性恋!”
他几乎是闭着眼低吼出这句话的。
胡叶一愣,刹那间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难道说……”
毛鑫沮丧的点头,“就是那样。”
司徒也是皱眉,他千算万算都没想到过这一层……
只有殷晟,疑惑的眨了眨眼,“这和毛敏对付她有关系?”
众人,“……”
司徒摸摸鼻子,转开话题。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毛鑫耸肩,“我一开始就知道了,但是张玲很漂亮,又是我喜欢的类型,所以我觉得……可以先玩玩。”
胡叶冷眼看他,“你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就不怕某天晚上被枕边人一刀捅了?”
“不会。”毛鑫摇头,“除了毛敏,没有谁看不出来,张玲是个贪钱的家伙,她只要在我身边待一段日子,就会知道为毛敏做这些事是没有任何价值的。”
司徒也算明白了,看了一眼手表,道,“今天就先这样吧,胡叶你送毛鑫先回去,我和殷晟去趟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