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可怜的人数不尽,又岂是人人皆可帮。
“你就知道心疼别人,自己呢,就不知道可怜可怜自己……哎,当初就不应该学医……”刘云坐回沙上,把碗递给言北:“赶快喝,养胃汤,芙蓉下午就给端来,非让我监督你喝光。”
言北本就没什么胃口,早上王瑾夏盛的那碗粥,实属饿得慌,才全部吃掉,后来,胃口就不怎么好了。
但芙蓉阿姨的好意也不能不领,接过碗,她还是一口气闷光。
言北舔舔嘴,问:“妈,我胃出血的事没别人知道吧。”
她到现在才想起江亦风给她的信息,她没回。
刚刚楼梯上他说的那些话,也有些奇怪,感觉他是知道自己生病的。
刘云进厨房洗碗,说:“没啊,就你芙蓉阿姨,和瑾夏知道,或者你王伯也知道。”
“哦。”
“怎么啦?”
言北回:“没事,怕被笑话。”
刘云大笑:“你还好意思说啊,看你往后还敢不敢喝。”
言北靠着沙背养神,目光落在茶几的隔层上,一盒拆封的烟摆在上面,旁边还有打火机。
刘云用毛巾擦着手从厨房出来,言北说:“妈,你去睡吧。”
刘云回:“这就去,明天还得出摊,这一天没出摊,全院都以为我不干了。”
“你也赶紧睡吧。”刘云笑着回了房。
大晚上的,江亦风也没把小鱼赶走,把卧房腾出来给她睡,自己拿着夏凉被到客厅,准备在沙上将就一晚。
江亦风站在阳台上抽着烟,小鱼从卧房怯怯走过去。
“风哥,你别赶我走行不行?”
江亦风继续抽烟,没说话,深邃的眸子透过防护栏,望着夜空里还有些许残缺的月亮。
“风哥,”小鱼拉着江亦风的手撒娇,“我爸肯定听你话,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只要你说让我留,他绝对没意见。”
江亦风显得极其平静,当年在山里,他帮夏盛平挡了一枪,保住他的老命,江亦风确实是他夏家的救命恩人。
江亦风冷嗤一声,回头望着她:“那就抱歉了夏小姐,”江亦风抽出手,“我这个人,喜欢清静。”
小鱼一脸苦涩,在地上跺了几下脚:“你明知道我喜欢你,还总拒我于千里,我不信你不喜欢女人。”
小鱼真是为得到江亦风的心豁出去了,把本就很低的领口往下一拉,白花花的露出大块胸膛。
年轻就是资本,言北都甚是羡慕。
可江亦风草草地扫过,眉头轻蹙,伸出右手,食指轻轻往她的衣领上一勾,衣领便恢复原位。
这波操作整得小鱼双目圆睁。
“江亦风。”她气急败坏地大喊一声。
在不喜欢的人面前,他显得分外严肃:“小鱼,我不喜欢你。”
小鱼知道,江亦风不喜欢她,可她以为,喜欢一个人,勇敢去追,一定能得到他的心,可她错了,江亦风不是那种人,甚至连陪她玩玩儿的意思也没有。
“去睡吧,好好想想,明早是我送你回去,还是自己回去。”他从不惯着任何人,就算她是夏盛平的千金。
小鱼垂下脑袋,怏怏转身。
“夏鱼,”江亦风忽然喊住她,“以后别直呼我大名,没大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