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很认真。
唐独已经死了。
他死的远比李夕瑶所想象的要快得多。
花满天的剑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可怕的多!
但他却也并不是没有付出任何代价,他的手臂上中了一刀。
一刀就够了。
“螳螂刀”之所以能在兵器谱上排行第十四,不是因为它的刀法,而是因为它的毒!只要被划开一小道血口,一个对时之间,必死无救!
傅红雪望着已陷入昏迷的花满天,缓缓道:“你能够救他么?”
李夕瑶道:“你要救他?为什么?”
傅红雪垂下了头,当他抬起头的时候,苍白的下唇上已多了一排深深的血印。
他缓缓道:“我救他,只因我要亲手杀了他!”
李夕瑶皱眉道:“你那么恨他?”
傅红雪冷冷道:“万马堂的人都该死!”
李夕瑶叹了口气,道:“好,我帮你救他。”
她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小的药瓶,从中倾出了一颗药丸递向傅红雪,淡淡道:“你喂他服下罢。”
傅红雪还未伸手来接,阿飞却已将她的手挡了下来。
他皱起了眉,道:“这是灵蟾丸?”
李夕瑶道:“是。”
阿飞道:“你告诉过我,灵蟾丸很稀有,你身上的数量也并不多。”
最重要的是,她曾告诉过他,灵蟾丸能够延缓她的病情。
李夕瑶淡淡一笑,凝注着他,默然不语。
她多吃一颗灵蟾丸也未必便能多活几天,而花满天吃了,却可以救命。
阿飞望着她,深深叹了口气,终于移开了身子。
她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改变,连他也不行!
花满天服下了药丸,呼吸顿时顺畅了许多,从伤口中流出的惨碧色的鲜血也渐渐变成了红色。
傅红雪目不转睛地望着他,面上阴晴不定。
他又握紧了手中的刀。
唐独的尸体旁,有一只纸团,似乎是从他的怀中跌出来的。
李夕瑶随手将那纸团拾起,慢慢打开,然后便淡淡地笑了。
她扬起了手中的信笺,笑道:“我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东西。”
信笺上只有短短的三句话。
“九月初一夜,兴云庄有重宝将现,盼阁下勿失之交臂。”
李夕瑶淡淡道:“若我所料不差,此次来到兴云庄的人,恐怕都收到了这样一封信。”
她淡淡笑了笑,道:“你可知道这写信的人是谁?”
阿飞打量着这封信。这信上的字写的很拙劣,全无半点笔架笔意,甚至一个读过几年书的蒙童都能比这封信上的字写的更好。
他摇了摇头。
李夕瑶道:“我知道。”
她的目中闪过一抹凌厉的神光,缓缓道:“是林仙儿。”
阿飞甚至连目中的神色都没有改变,他淡淡道:“你怎么知道?”
李夕瑶笑吟吟地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瓶,瓶中的雌蛊正在嗡嗡蜂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