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宝从未发现自己的情操变得如此的高尚。
一个忍辱负重,为了大明的千秋万代而崛起的女人——一切的一切,都是承担一个国母,不,圣母的责任——
当初在冷宫受到的折磨,九死一生逃出去的悲哀,多少年江湖的险恶……她发现,自己变成了大明的伍子胥或者越王勾践。
穷人问佛:我为什么这样穷?佛说:你没有学会给予别人。穷人:我一无所有如何给予?佛:一个人即使一无所有也可以给予别人七种东西——颜施:即微笑处事;言施:多说鼓励赞美安慰的话;心施:敞开心扉对人和蔼;眼施:善义的眼光给予别人;身施:以行动帮助别人;座施:即谦让座位;房施:有容人之心。
朱厚照不恰还是个佛教徒,精通佛法。
但是,夏小宝听不懂。
朱厚照声情并茂,十分动容:“小宝,你这些年做的一切,我和人民会感谢你的……太祖九泉之下,也会欣慰,有你这么好的孙孙孙媳妇……太后也会很高兴的……这些年,她不知多么想念你,经常提起你……”
皇帝很谄媚
他谄媚兮兮的,忽然压低了声音:“还有,小宝,你别被小王子这厮骗了……这厮已经很大年纪了,起码三十五岁或者四十岁了……你想想,噢耶……”
他夸张地耸耸肩膀:“都这么大年龄的男人了,他会没结婚?他肯定有正妻,他是骗你的……再说,他这一把岁数了,以后……这个……嘿嘿……就算ooxx,也没什么能力,不会协调的……这个很重要,你不要追悔莫及……”
东风无力酒杯残。
残羹冷炙,残酒。
做人,岂能无耻到这个地步?
夏小宝的手端起冰冷的酒杯,一口喝下去,站起来:“朱厚照,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
“我的生日。”
他一怔。
呃,夏皇后的生日,他从不知道——从没为她过过生日。
他为豹房里的许多女人过过生日,但是夏皇后,从没份儿。
“这一天,还是我新生五年半的日子。”
他张口结舌。
五年半了。
时光如流水。
但是,她只说新生——甚至连冷宫二字都不提。
义正词严的申讨忽然站不住脚了。
他觉得嘴唇很干裂,情不自禁舔了舔舌头,润润喉:“小宝……对不起……当年是我的错。只要你肯回宫……”
没人回答他。
四周安静得出奇。
沉默,最是令人难受。
夏小宝转了身,透过营帐特意展开的一扇窗户,看外面的月亮。
朱厚照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看。
床前明月光,李白睡得香。
他非常急切,心里藏着太多太多好奇,堆积成山的疑问:“小宝,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怎会变成这样?小宝,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一个女人,能变成今天这样,到底是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小宝,谁帮了你?我真要好好感谢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