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照顾着他,不眠不休,三天三夜。
然而她没有想到,他醒来的第一句话是,“你给我签的病危通知书?”
“是啊。”
“凭什么?你是我的什么人?”
“我是你前妻。”
“前妻并不在法律规定的亲属关系内。”
赵枚涨红了脸,“那又怎么样,我就是签了。你现在娶我,我不就变成正妻了?”
“胡闹。”
“家儒——”
“出去。”
他缓缓闭上眼睛,不再和赵枚说话。
身边护士看不下去,“这位小姐不眠不休照顾你三天三夜——”
她立即被其他护工请出去。
赵枚没有再见淡家儒。
他在协和又住了两天之后移到香港继续治疗。
她的心很乱,也下意识地不想给淡家儒添乱。
看到那个香水的资料,赵枚第一感觉是,他真的疯了。
否则,他这样成功的一个商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举措。
可是他还是做了。
他让她出去,赵枚也知道是为什么。
他语气那么苍凉惆怅,似乎消沉到失去了最后的斗志。
他恐怕已经不再抱有希望。
她只害怕,他想要把那个香水当成是临别礼物。
☆、59chapter59
四月里,赵枚再次看见淡家儒。
他在她家楼下,穿着一件黑色长风衣,黑色头发,白皙脖颈,长身玉立。
街道里已经点了小灯。
赵枚怀疑是梦。
他轻轻把她笼在怀里。
赵枚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心中大石终于落下。
他的心还在跳,多好多好。
这是全天下最大的喜事。
他解开她的衣服领子,沿着光滑的脖颈细腻的肌肤一路吻下去,柔软而微凉的嘴唇在肌肤上留下蝴蝶翅膀扇动一样的触感,翩跹而过。赵枚觉得灵魂一寸寸从身体里面拔高,俯瞰着被拉进黑色风衣裹进怀里的自己。
宁静的夜里,徐徐的微风。
他风衣掀动,异常精致好看的英俊面孔,瘦削苍白,和吸血鬼伯爵殊无二致,她是他最好的猎物。
从此万劫不复。
淡家儒自火热的纠缠中抬起头来,眼神迷茫中带着点脆弱,“小玫瑰,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三十三岁了。若是能够有幸活到六十岁,也早就挥霍了一半的光阴。”
赵枚这才想起来,这一日是四月十五日。
他的生日啊,她竟然在浑浑噩噩中忽略了。
即使她事实上一直记得。
只可惜她记得他的生日,却不记得此时此刻是何年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