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他得知宫中要给楚沁姝办满月宴时,就与罗永森商量出诱王子轩去碧波湖滑冰的计策。
只要王子轩落入冰窟,即便当时死不了,身子被冰水浸泡也会伤了底子。
一个病弱之人,再想让他死,可就容易多了。
“回父皇的话,儿臣的确是去过碧波湖,但去时已有许多人下到冰面上了,谁人带头下去的儿臣属实不知。”
楚承昭这话也是实话,他是真没看见谁带头下的湖。
“果真如此?”
永平帝见楚承昭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没有撒谎的样子,也皱了眉头。
一个少年御前失仪,即便是鞭笞,也会手下留情。
可眼前的实情,恐怕是还要加上欺君之罪。
不过,宣国公府此刻欺君倒是正合他意。
“儿臣绝无虚言。”
楚承昭信誓旦旦道。
罗永森见楚承昭没有一点替自己开脱的意思,心里就有些慌乱,又眼神闪烁的看向宣国公。
“马爱卿,此事你怎么看?”
永平帝淡淡的扫了马修礼一眼。
“皇上,不若请禁卫军统领一问,毕竟御花园外都是禁卫军看守,此事怕只有他们才能说明真相。”
马修礼也不是断案之人,三个人三个说法,他可不敢下结论。
皇后一党,他与宁王翁婿自是想扳倒。
可若是不具备一击即中的条件,宁可隐忍也不招惹。
“那便依你所言,陆统领可在?”
永平帝问。
“卑职在。”
禁卫军统领陆继辉是个三十岁的壮汉,出自武将世家陆家。
只不过族中长辈在先皇时期的征战中,都马革裹尸,无人生还。
永平帝没再让他去边城从军,而是在他年满十六岁时让他入了禁卫军,并一路将他提携到禁卫军统领一职。
“碧波湖一事,你可知前因后果?”
永平帝问。
“卑职自是知晓,”
陆继辉将碧波湖滑冰之事娓娓道来,语气沉稳,语调铿锵有力。
还将下了冰面的孩子都一一点了名,还说如有不明事宜,亦可与这些孩子再行核实。
等他说完,事实已然明了。
罗永森都听傻眼了,御花园外有禁卫军把守,他自是知道的。
可碧波湖边,他连一个禁卫军的影子都没看见啊,这陆统领怎会知晓的如此清楚?
“宣国公,此事可还需再行核实?”
永平帝没有直接下定论,而是将问题又丢回给宣国公。
博弈,便是用最少的损失,赢得最大的胜利,还要让输家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