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竹清妩第一次在他的面前,毫无防备的哭泣。
之前虽然也哭过,但那多半是因为做戏需要,毫无半点情感。
可是现下却是不一样的。
即使曾经有一把刀狠狠地劈入他的后背,险些要了他的半条命,那种疼他都不以为意。
可是此刻,感受着她的眼泪不停的蔓延至他的肩膀,让他突然有种蚀入骨髓般的痛。
他想开口让她别哭了,可是张了张口,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没多久,竹清妩的哭声便倏地停住了,推开他,扭过头,不去看他,“你出去!请你出去!”
即使不再哭泣,说话的时候,声音里依旧带着一丝的哭腔颤音。
意识渐渐回笼,她才发现自己竟抱着君夜沉哭了那么久,以前是做戏需要,无所谓,可是这一次,她竟然!
她再次的冷漠疏离,让君夜沉倏地皱眉,伸出手捏住她的下颌,用力扳过来,让她不得不看向他。
对上她红肿的眼眸时,君夜沉狠狠一怔。
他一切的凉意和愠怒都在她盈盈波光的泪眼中溃不成军。
“好,朕出去!”
所以的话,都化成了一声叹息,君夜沉最终妥协了。
深深看了她一眼,君夜沉才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竹清妩抱紧自己,将脑袋埋在膝上。
殿内安静异常,殿外却是风雨欲来。
出了天子寝殿的君夜沉并没有直接离开,看着此刻还跪在院子里的君墨白,怒上心头。
上去便是狠狠一脚。
原本看到自己的皇兄,终于从里面而兀自高兴的君墨白,那笑意还没来的及从嘴角绽开,便毫无防备的受了这突如其来的一脚。
君墨白整个人被踹飞了出去,在地上翻了几翻。
君墨白只觉得那一脚几乎将他身上的肋骨都踹断了,还来不及呼痛,便听到了君夜沉冷戾宛若来自地狱般的声音。
“福公公命人看着他,让他在此跪上三天三夜,但凡晕睡过去,就喂他吃下一只老鼠,记得让他生吃!”
话落,便不再看君墨白一眼,拂袖转身走进了一旁的偏殿。
此刻被侍卫扶起重新跪下的君墨白,整个脑袋都是蒙着的。
还有身上传来一阵又一阵剧烈的痛,都让他不禁怀疑,自己刚刚究竟经历了什么。
皇兄为何又突然发那样大的火,是那个妖女又说了什么吗?
是了,一定是这样!
想到此,恨意恼意在心底同时翻涌,他发誓,从此他定与这个妖女势不两立!
可是这恨意没有持续太久,睡意便不由得袭来,这睡意是因为身上的痛而来的。
只要他耷拉下眼皮,就能看到侍卫拿着,才从天子寝殿内清理出来的老鼠,晃至他的面前。
一瞬间,皇兄的话,犹如魔咒在他的耳边响起。
他绝对不可以睡过去,不然……虽然是自己养了五年的宝贝,但是要生吃下去,光是想想,都让他忍不住,“呕”
目睹了这一切的了夏和似云,身体忍不住颤抖着,深深的惧意从心底骤然冒出。
但是与此同时,了夏却又忍不住在心底深深的崇拜,这个足以睥睨天下的男人。
如果能被陛下……握着锦帕的手倏然一紧,娇俏的脸上霎时染上了一抹渴望和羞涩。
而这一切都隐藏在黑夜里,无人窥见。
时间在君墨白的煎熬中一点一点的过去。
天才微微亮,殿外一个声音便响了起来。
“我是郁非鸢,我想见见暖月公主,能麻烦帮我通传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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