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为他还有别的价值恐怕秦傢的人根本不会管他的生死。他渴望自由,他想脱离秦傢的掌控,他要挣脱囚笼。
他要带乔松月离开这。
祁遇厉声质问澜岸:“你明知道没有水镜祭祀的人就会以身祭天。”
“你这是让乔松月去死!”
澜岸淡然的看著情绪外露的祁遇,她仿佛有些累瞭,轻声叹瞭口气。
“是又如何呢,既然他成为瞭秦傢的继承人,他享受著秦傢赠予他的权利、资源,就应该为此回馈。”
“这场祭祀关乎秦傢未来几十年的运势,仅是牺牲他一人换秦傢百年昌盛又有何妨。”
“本来他也不是我心仪的继承人。”澜岸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眉宇间有过淡淡的忧伤。
祁遇咬紧牙关,他想要转身离去,却被云缨、飞歌拦住瞭去路。
祁遇低下头,他下定瞭决心要离开,于是背过澜岸告诉她:“我想走,你拦不住我。”
澜岸却笑出瞭声:“是啊,你长大瞭。”
“能力,手段,包括你的记忆都恢複差不多瞭吧?”
“我拦不住你,可是你和乔松月的血契却在我手裡。”
“你不是想要自由吗,隻要你听话,在明天祭祀的时候留在这,等祭祀一过我就将血契交给你。”
“这样你就永远自由瞭。”
祁遇愣住瞭,他转身看到澜岸手中那张悬浮在空中,一张雪白如玉的薄纸,写在字上的字恍如有瞭生命,脱离纸面化作液体流淌浮空。
那是,他和乔松月的血契。
秦傢傢主与灵结契,需要签订血契。以血契为证,灵此生不得背叛主人,倘若背叛灰飞烟灭,不去轮回。而主人将永远掌控灵的一切,包括意识。
“想好瞭吗,要自由,还是去救他。”
“祁遇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我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抉择。”袖口下的手指用力的捏成拳,祁遇仿佛耗尽全身的力气在挣扎,最终他跟随澜岸离开。
自由啊,他渴望瞭太久。等他拿到血契就带乔松月离开,那样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瞭吧。
——
第二日,天还没亮。
上京的五点还是黑压压的一天,临近雪山的温度让早晨冰冷无比。
乔松月被人从床上叫瞭起来,开始整理梳妆,有专门的妆娘过来为他上妆,门外还有十几个人守著,生怕他会在这时逃跑。
乔松月坐在梨花凳上,他双手放在膝盖,仰面配合妆娘的动作。隻是越临近天亮,他的心越惴惴不安。
“现在几点瞭。”乔松月问身边的妆娘,妆娘看瞭一下放在梳妆台上的表,告诉他。
“已经七点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