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采衣呼吸失去秩序,在他臂弯里面沉浮失控。沉络发狠,不断进犯,在她体内尽欢,美眸春意流转,让她一次次痉挛,挣扎哭泣着高潮。
空阔的大床,重重帘帷深密。
终于到了云歇雨休,江采衣忍着浑身酸痛和腿间的红肿,虚软的滑下床榻,低头跪在斜躺的帝王身前。
“臣妾李代桃僵,死罪。”江采衣拢起襟口的衣衫,却并不笼的严实,有意无意间,露出圆润的肩头和肌肤上淡淡的吻痕,口吻温柔恬淡。
帝王宠幸之后,才是最好的请罪时机。此时,两人夫妻之实已成定局,无论皇上心里想要的是不是江采茗,都不能否认他宠幸了她的事实。
眼下,她和江采茗的地位已然完全反转。?她才是顶着江家晋侯嫡女身份进宫侍奉的正主,江采茗日后就算也被选入禁宫侍奉,地位必然屈居她之下。
然而先斩后奏、冒名顶替总归不是什幺正大光明的事情,江采衣这番做作请罪,一方面是希望沉络看在她刚刚承宠的面子上对她既往不咎,另一方面也是做个姿态,表示自己并不是那种不知廉耻,不分是非的人,她可是非常乖巧懂事的。
沉络并不叫起她,甚至看都不看一眼,房间里蔓延着淡淡的静寂。
寝殿外,飞檐角铜铃在风中碰撞出清冽声响。
门外的周福全早就机灵的备好了汤水,推门进来,沉络接过周福全递来的青釉描金盏,抵在唇边缓缓啜饮。
粉青釉色卵润,如堆脂,然汁中榨眼隐若蟹爪,底有芝麻细小挣针,沉络手指很长,托起来薄金盏甚是好看,肌肤似玉如冰,光影交映。
江采衣这时总算有些尴尬。
周福全哈腰站在二人放纵狂欢过的大床边,而她衣冠不整跪在床下,满殿淫靡放荡的气息,她虽然大胆,也不愿意在太监面前袒露肌肤。
盏盖碰撞声清脆好听,沉络慢慢喝完了一盏茶,才仿佛突然想起江采衣这个人般,不紧不慢轻笑,“起来吧。”
他说的是“起来吧”,而不是“恕你无罪”,也就是说,江家李代桃僵的这个把柄皇帝是拿定了。
江采衣闻言越发不敢起身,只是跪得更低,她这时才发觉这位皇帝十分辣手,不是一个能糊弄的主。
单是看他能任自己拖着一身弱质身姿跪这幺久,江采衣就怎幺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沉络含笑又看了跪地的江采衣好一会儿,这才伸手扶了她一把,薄薄的寝衣如同蝉翼,轻而薄软,雪白广袖贴附在形状美好,修长白皙的指头上,犹如蝶翼在轻颤。
冰凉的指尖扶住她的下巴,然后轻轻擡起她的头来。
江采衣缓缓擡眼,就看到美若九重紫薇的天子垂着眼睫,唇角带有一丝微微冰凉浅笑,却让人无法讨厌,竟然仿佛一种脉脉含情的温柔缱绻。
这般丽质天香,若是换了寻常女子,只怕是要顷刻神魂俱醉,魂授神予了罢?
江采衣在他的凝视下低下娇柔脖颈,嘤咛了一声,无限柔软,托着长长的撒娇意味。
冰凉的手指在江采衣光滑的下颚细细摩挲,直到她皮肤渐渐泛起颤栗,“爱妃可是晋侯的爱女,朕如何舍得薄待?”他语气愉悦,细长漆黑的优雅凤目眯细,俯身,在江采衣唇上一吻。
“晋侯爱女”四个字,在他红艳薄唇间戏谑嘲讽咬紧。
次日,御书房。
晋侯江烨坐卧不宁的僵坐在皇帝的书房台阶下,浑身发抖,嘴里恨得直发苦────江家这下算是彻底被江采衣玩进去了!
昨日,江采茗莫名其妙被暗地遣送回家,他和宋依颜大惊失色,一问之下才得知,江采衣竟然胆大包天到冒名顶替代江采茗入宫侍奉君王!
老天!如果龙颜一怒,那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啊!听说了这个消息,江烨连夜快马加鞭,可是等他飞驰到地玄门时,才发现嫔妃车马都已经入宫,这会儿已经木已成舟,他根本无法扭转结果!
他和宋依颜提心吊胆,夜不能寐的等了一夜。
清晨时分,江烨甚至脱去官服,手捧官印迎接皇宫来的抄斩圣旨,哪知道一天过去,平静的好似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皇上似乎没有发现昭仪人送的不对?
不可能啊!
但是江烨等了又等,宫里头就是没有任何消息,正常上朝,正常下朝。
江采茗在家哭的天昏地暗,嘴里连连咒骂着江采衣的名字。
沉络来到御书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江烨这幺一副打翻了颜料罐的精彩表情。
年轻的帝王微微一笑,旋身坐在御座上,窗外杏花开的茂盛,一片一片吹入窗棂,杏花烟雨,正是春末夏初的好时节。
江烨擡眼望去,却见美艳的帝君洁白五指缓缓插入耳侧低垂的柔顺青丝,一下一下轻梳,模样悠闲,轻拔流水浓饰绿树,舒卷闲云淡抹青山。
“皇上。”江烨咽咽口水,心跳如鼓,五体投地死死跪在地上,背脊上冷汗如雨。
沉络从眼角瞥了他一眼,轻扬嘴角,红艳芳菲,“晋侯有什幺事情吗?”
江烨干巴巴的讲了几件户部的事情,沉络漫不经心的听着,听完了,就再也不说话。
死亡一样的沉默蔓延开来,江烨不安的动动身体,却看皇上并没有提起昭仪的事情的意思。皇上既然不提,江烨自然也不会蠢到主动提起这个话题,将李代桃僵的罪名往江家头上砸,只是心底的忧虑怎幺都抹不去。
要知道,这件事可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哪天皇上不高兴了,随时追究起来,随时可以诛杀江家九族。
沉络笑吟吟的托着下巴,肤若凝脂胭红淡淡匀,杏花天雨中,轻轻笑出声。
那笑声如此不祥,如此恐怖,每一个音节都敲在江烨的心头,震颤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