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胡斯托忍不住地问。
赫菲斯又是一副神游的样子,半响都没回答。
他其实同样对此不解。
因为在雕刻到一半的时候……
他突然就想起了第一天去神庙的那个午后、那个操场、那个头戴花冠的金发男孩,继而想到了很久以前,另一个跳进水池中发疯的金发男孩……
不知不觉……
或者也可以说,如有神助。
他极为莫名其妙地雕刻出了这样一尊神像。
这行为大抵和那位造假大师费克尼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雕着、雕着,不想“神”,转而想“人”去了。
但造假大师费克尼斯是成心造假。
雕刻出的“神像”到底是不是正义女神?他心里清清楚楚。
然而,赫菲斯并非蓄意造假。
他只是鬼使神差、莫名其妙地想了一点儿过去的事情……
结果,奇怪的神像就雕成了。
以至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雕出来的,到底还算不算“神像”。
如果说不算。
可那标志性的天平、长剑、蒙眼布,明明就是正义女神;
可如果说算。
他又有点儿闹不明白了,为什么走神、脑子里想着别人,还能成功雕出一尊神像?
假使费克尼斯还在的话……
两人敞开心扉,互相好好探讨、研究一下,没准儿就能发现——他们阴错阳差之下,想的其实都是同一个人,雕的自然也是同一个人。
但费克尼斯不在。
而且哪怕他在,也轻易不敢同人讨论这个造假过程。
所以,这个雕刻“神像”的问题,大抵是只能成为一个谜了。
此时,大祭司胡斯托还没意识到问题。
出于对女神的信仰,他还在试图打探出赫菲斯雕刻神像的秘诀,执着地追究着那个莫名出现的水池:“……为什么会有个水池呢?水池代表什么?女神想要个水池吗?”
面对着这样的问题……
赫菲斯迟疑又温吞地回答着:“大概是因为女神很温柔。”
大祭司胡斯托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温柔,你在说什么?”
赫菲斯抿了下唇,慢慢地解释着自己的一连串脑补:“水池对我有一点儿特殊的含义。我雕刻的时候,不自觉就雕了出来……”
“大概是因为女神太温柔了,不仅不怪罪,还允许我将对自己有特殊含义的东西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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