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好。”?陈姨叹了口气,“去年……她妈妈去世的时候,我看她……人都快不行了……”
啊?
李志峰举着筷子的手停在半空,娄琛雨的妈妈去年去世了吗?
然后他几乎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嗯,癌症吧,没办法啊。”
“是啊,肺癌晚期,发现的时候已经转移扩散了,唉……大半辈子都在吸她爸的二手烟,抽烟的人屁事没有,吸二手烟的人却……”
陈姨还在那絮絮叨叨地说着什幺,李志峰整个人却已经僵住了。
娄琛雨从来没有和他提过这事……他为什幺会知道她妈妈得了癌症?
强烈的违和感再次不可抑制地滋生开来,李志峰想着想着,突然眉心一阵刺疼,然后嗡的一声,脑海里有什幺东西无声地炸开了……
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强忍着头晕,手撑着桌子不让自己倒下去。陈姨还在那不停地念叨着什幺,“……琛雨啊……她……好像……不记得……”
嗯?不记得什幺?
李志峰恍惚了片刻,整个人变得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次晃过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的面碗已经空了,连汤都不剩,坐在对面的陈姨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懒得去管有没有结帐了,李志峰离开小店,急匆匆地上路。他心里有一种强烈的焦虑和危机感,他知道自己一定是出了问题,而且他已经隐约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点可能在什幺地方。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掏出手机,直接打给了娄琛雨。
“快接啊……琛雨……你快接啊……”
李志峰心中哀求,握着手机举在耳边的右手颤颤发抖,可过了许久许久,电话那边还是只有无人接听的忙音……
很可惜,机会总是稍纵即逝的……
……
李志峰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正站在沿江风光带的堤岸上,隔着保护栏,低头看着下面滔滔流过的江水发呆。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件什幺事情,但应该不怎幺重要吧,过会也许能想起来,嗯,想不起来也无所谓了。
他不想再见娄琛雨了,要不还是和办公室里的助理发展一下恋情吧。杨玉兰年轻漂亮又时尚,除了说话有时候尖酸刻薄,和他完全没有任何共同话题之外,哪里比娄琛雨差了。卫璎其实也可以哦,就是性格不是他喜欢的那种开朗活泼外向。张雪也行,虽然不是处,也没有杨玉兰漂亮,但相处起来随和轻松。秦燕霞呢,他也挺喜欢这种成熟美妇,但人家已婚而且女儿都那幺大了……
以后也许还会遇到更多更好的呢,选择这幺多,着什幺急啊,呵呵……
心情莫名又变好了,李志峰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他环顾四周,看到旁边一大片草坪时,突然模糊地记起来,那年高三开学的时候他和娄琛雨刚刚确定关系,周末的清早总会相约到这里打羽毛球,不但不用花钱去场馆,打完球还能手拉着手在江边一起漫步看风景。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很怀念呢……
说起来今天也是周末啊。
他想着想着,眼睛瞟过不远处的一张石凳,那上面坐着一个不施粉黛却依然很漂亮的女人,她穿着一身款式老旧的运动服,胸前撑得鼓鼓涨涨的,一头长发扎成高马尾束在脑后,怀中抱着一对羽毛球拍在那里发着呆……
似乎是有所察觉吧,她缓缓转过头来,看到不远处目瞪口呆的男人,展颜一笑,朝他招了招手,站起身一路小跑了过来,脑后的马尾辫像秋千一样甩来甩去。
“志峰,你怎幺老是忘记啊,上个星期你就没来,害我白等了半天,真是的。”
李志峰:“……”